男女主角分别是爱妃德妃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贵妃被迫称霸绿茶界 全集》,由网络作家“汤包里有糖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摆烂宣言皇帝笑了我穿成贵妃第一天就摆烂:“各位姐妹听好,我不争宠不宫斗,咱们和平躺平。”屏风后突然传来皇帝的笑声:“爱妃这性子倒新鲜。”当晚我的宫门被赏赐堆满。看着满院珍宝我眼前一黑——这TM是集火标记啊!果然第二天请安时,德妃的茶“不小心”泼湿我裙摆:“哎呀姐姐这料子怕是陛下新赏的蜀锦吧?”我使劲捏着袖中暖炉笑得温柔:“妹妹眼睛真尖。”既然低调活不成——那就把绿茶的路走绝,让别人无路可走。清晨,阳光温柔地穿透镶嵌着螺钿的绮丽窗棂,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绘出一幅明暗交织的光影画卷。空气中,沉香的气息悠悠荡荡,带着一丝清冷与高雅,窗外,不知名的鸟雀轻声啼鸣,啁啾婉转,宛如天籁。而我,宋九熙,身处于这繁华贵妇的生活中,却只想挣脱这沉...
《咸鱼贵妃被迫称霸绿茶界 全集》精彩片段
1 摆烂宣言皇帝笑了我穿成贵妃第一天就摆烂:“各位姐妹听好,我不争宠不宫斗,咱们和平躺平。”
屏风后突然传来皇帝的笑声:“爱妃这性子倒新鲜。”
当晚我的宫门被赏赐堆满。
看着满院珍宝我眼前一黑——这TM是集火标记啊!
果然第二天请安时,德妃的茶“不小心”泼湿我裙摆:“哎呀姐姐这料子怕是陛下新赏的蜀锦吧?”
我使劲捏着袖中暖炉笑得温柔:“妹妹眼睛真尖。”
既然低调活不成——那就把绿茶的路走绝,让别人无路可走。
清晨,阳光温柔地穿透镶嵌着螺钿的绮丽窗棂,在光滑如镜的金砖地面上,绘出一幅明暗交织的光影画卷。
空气中,沉香的气息悠悠荡荡,带着一丝清冷与高雅,窗外,不知名的鸟雀轻声啼鸣,啁啾婉转,宛如天籁。
而我,宋九熙,身处于这繁华贵妇的生活中,却只想挣脱这沉重的束缚,那顶赤金点翠、五尾翩跹的凤冠,压得我喘不过气,渴望将其从头顶薅下,寻觅一份属于自己的轻松与自在。
穿越成贵妃?
听起来挺美。
可昨晚那份原主记忆灌进脑子里时,我感觉自己像是被塞进了一台信息过载的搅拌机。
前朝倾轧,后宫诡谲,家族荣耀系于己身桩桩件件,压得人喘不过气。
尤其当“贵妃”两个字砸下来,更是沉甸甸地让心脏直往下坠——后宫一级高危职业,妥妥的暴风眼中心。
“娘娘,”大宫女如云的声音放得极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该起身了。
卯时二刻了。”
我费力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望着头顶繁复无比的象牙色暗花绫帐顶,上面绣着连绵不绝的“福寿绵长”纹样,精致得一丝不苟,却也冰冷得毫无生气。
卯时二刻?
换算过来才凌晨五点出头!
一股浓烈的绝望混合着起床气猛地冲上天灵盖。
我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愤的呜咽,像个被压扁的面团,又把自己摔回那堆叠着柔软锦缎的被褥里:“再……再让我躺一会儿”如云大约是见惯了原主的做派,态度柔和却异常执着,几乎是半哄半架地将我从床上弄了起来。
一群宫女如同设定好程序的精密机器,围了上来,沉默而迅速地为我梳洗、更衣、上头面。
沉重的赤金点翠凤冠压得我颈椎嘎
吱作响,层层叠叠的宫装华丽得令人窒息,密不透风地裹在身上,勒得我差点背过气去。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她们摆弄着,视线越过铜镜里那张陌生又明艳的脸庞,望向窗外那片被晨曦染上微金的天空。
一股咸鱼的灵魂在无声咆哮:老板,这贵妃的工,我不想打了!
我要躺平!
我要摸鱼!
这宫斗的KPI,谁爱卷谁卷去!
“娘娘,坤宁宫那边的时辰,耽搁不得的。”
如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将我从悲壮的自我剖析中拽回。
坤宁宫。
踏进那扇极高的朱红门槛,喧嚣的人声和浓郁的脂粉香气瞬间将我淹没。
皇后还未到,殿内早已济济一堂。
环肥燕瘦,姹紫嫣红,满殿的珠翠辉映着殿内点起的无数烛火,晃得人眼花缭乱。
窃窃私语汇成一束束目光的箭矢,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好奇、乃至一丝幸灾乐祸,齐齐钉在我这个新鲜出炉的贵妃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这空气里除了脂粉香,分明还弥漫着看不见的硝烟味。
“贵妃娘娘安。”
“给贵妃娘娘请安。”
行礼声此起彼伏,带着各自矜持的腔调。
我僵硬地一一抬手示意“免礼”,眼神尽量放空,避免与任何一道过于热切或过于冰冷的视线接触。
只想快点找个地方坐下,把自己缩成一团。
终于,皇后在一众宫人的簇拥下,雍容步出。
沉稳的步摇发出细微而规律的撞击声,如同某种无声的节拍。
众人再次起身行礼,高呼千岁。
繁琐的礼仪流程终于告一段落,我也终于得以在皇后右下首第一张宽大的紫檀交椅上落座。
紧绷的脊背刚想稍稍松懈,皇后温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便响彻殿宇:“贵妃初入宫闱,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或是短缺了什么,尽可开口。
诸位姐妹也当友爱和睦,共同侍奉好陛下,以安圣心。”
这话滴水不漏,既是场面上的客套,也是不动声色的告诫与划分。
话音落下,殿内一片寂静。
所有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灼人的温度,有审视新贵的,有衡量威胁的,有纯粹看戏的,更多的,则是等着看我这位“新贵妃”如何应对,如何表态,如何在这深不见底的棋局中落下自己的第一子。
压力如山。
我能感觉到自己后
背的衣裳迅速被冷汗浸透,紧紧贴在皮肤上,黏腻冰冷。
这眼神,简直比大学时被导师公开质问毕业论文漏洞还要恐怖百倍!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我的咸鱼之魂在熊熊燃烧。
与其被动卷入这无休止的旋涡,不如……釜底抽薪?
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
我感觉自己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带着一种豁出去的莽撞和超脱尘世的疲惫:“皇后娘娘金玉良言,嫔妾铭记于心。”
我站起来,对着皇后福了福身,动作标准得挑不出一丝错处。
眼角的余光扫过满殿花枝招展、心思各异的美人们,那一个个精心描画的眉眼,此刻在我眼中都成了危险的信号源。
我清了清嗓子,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地回荡在瞬间安静下来的大殿里:“各位姐妹,嫔妾初来乍到,有些话,不妨直说了。”
每一个字都像砸在紧绷的鼓面上。
“嫔妾这人,性子懒散,胸无大志。”
我顿了顿,目光坦荡地迎向那些或惊愕或探究的视线,“往后的日子,只盼能在自己那一方小天地里,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空气似乎凝固了。
连皇后唇边那程式化的笑意都淡了几分。
我深吸一口气,语速加快,几乎是抢着把后面的话倒了出来,仿佛慢一秒就会失去所有的勇气,“所以什么争宠啦,算计啦,那些宫斗的手段……还请诸位姐妹们,高抬贵手,千万别往我身上招呼。”
在一片死寂中,我甚至听到了几声倒吸冷气的声音。
“咱们大家,”我努力让自己的笑容显得真诚无害,“和平相处,各自安好,行不行?”
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格外清晰,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恳求。
说完,我飞快地坐了回去,拿起手边那盏温热的茶,试图用冰凉的杯壁给自己滚烫的脸颊降温,掩饰住快要跳出喉咙的心跳。
目光死死盯着杯盏里清亮的茶汤,仿佛那小小的水面是我此刻唯一的救赎。
殿内落针可闻,只有我茶杯盖子不断撞击杯沿的轻微“咔哒”声,泄露着我指尖的颤抖和内心的兵荒马乱。
咸鱼宣言,发射完毕!
是福是祸,听天由命吧。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几乎要化为实质,将我彻底压垮的瞬间一道低沉的、带着明显愉悦笑意的男声,
毫无预兆地从西侧的紫檀木雕花大屏风后传了出来:“呵……朕的爱妃,倒是个新鲜性子。”
这声音不高,却如同惊雷炸响在死水般的殿内。
刹那间,时间仿佛被狠狠冻结!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轰鸣,一片空白。
握着茶杯的手指猛地一滑,冰凉的茶水泼洒出来,瞬间浸湿了我华贵精美的裙裾,那股寒意却不及心底窜起的万分之一惊恐。
屏风后面是……是皇帝?!
他什么时候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皇后端庄完美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她迅速站起身,动作几乎带倒了手边的茶盏,茶水在案几上蜿蜒流淌也顾不上了。
她仪态尽失,第一个朝着屏风的方向深深拜倒下去,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仓皇:“臣妾叩见陛下!
不知陛下驾临,臣妾万死……臣妾叩见陛下!”
“嫔妾叩见陛下!”
满殿的莺莺燕燕如同被狂风吹倒的芦苇,齐刷刷地矮下身去,膝盖撞击金砖地面的声音砰砰作响,汇成一片惶恐的杂音。
方才还弥漫着脂粉暗香和无声硝烟的坤宁宫,此刻只剩下一种东西:深入骨髓的敬畏与恐惧。
我僵在椅子上,浑身冰冷,动弹不得。
咸鱼?
躺平?
和平共处?
刚才那些大胆到近乎愚蠢的话,每一个字,都原原本本地落入了那个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男人耳中。
一股灭顶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明黄色的衣角在屏风边缘一闪,一道挺拔的身影从容步出。
年轻的帝王,面容英挺,唇角甚至还噙着一缕未曾散去的、饶有兴味的笑意。
他看似随意地挥了挥手,低沉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松弛感:“都平身吧。
朕本是顺路过来看看皇后,不想倒听了些……有趣的肺腑之言。”
有趣……肺腑之言……这两个词像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全场,带着审视猎物般的玩味,最终,稳稳地落在了我的身上。
“难得爱妃如此通透,”他慢悠悠地踱步,靴底踏在金砖上发出清脆的轻响,一点点向我逼近。
殿内死寂,只剩下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和我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他在我面前停下脚步,微微俯身,那股龙涎香混合着男性气息的压力扑面而来,他顿住,目光在我强
作镇定的脸上逡巡一圈,那抹笑意更深了,带着毫不掩饰的狩猎兴趣,“倒是……别致得很。”
别致?
他是在说一只即将落入陷阱的兔子吗?
我血液冰凉,几乎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完了。
芭比Q了。
这哪里是对咸鱼的肯定,这分明是死亡凝视加重点关注通知单!
皇帝的突然降临如同一阵飓风,将坤宁宫原本的秩序彻底搅了个天翻地覆。
方才还凝固在众人脸上的惶恐和空白,在皇帝那饶有兴味的目光扫过之后,迅速转化为另一种更为复杂难辨的情绪。
皇后强撑着端庄的笑容,试图将话题重新引回宫务的正轨,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其他嫔妃们,无论位份高低,都小心翼翼地附和着,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眼神却像无形的探针,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身上扎过。
探究,嫉妒,审视,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幸灾乐祸?
尤其是德妃,那个坐在我对面、一身华丽宫装、眉眼间带着凌厉刻薄的女人。
她的目光最为赤裸,如同冰冷的蛇信,反复舔舐着我脸上极力维持的平静,唇角勾起一抹极其细微、却又冰冷刺骨的弧度。
那眼神仿佛在说:看你能得意多久?
皇帝并未久留,仿佛真的只是“顺路”来看一场戏。
他只略坐了小半盏茶的功夫,听了几句皇后无关痛痒的宫务汇报,便起身离开。
临走前,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再次落在我身上,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几乎算得上温和的笑容。
然而这笑容,却比任何斥责都让我毛骨悚然。
“爱妃今日之言,甚合朕意。”
这是他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如同千斤重锤,瞬间将我死死钉在了全后宫所有目光的焦点之上。
随着那抹明黄色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坤宁宫的空气仿佛才重新开始流动,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窒息感。
皇后疲惫地挥了挥手,众嫔妃如蒙大赦,纷纷行礼告退。
我被如云几乎是半搀扶着走出坤宁宫。
午后的阳光刺眼地洒在长长的宫道上,汉白玉的石阶泛着冰冷的光。
殿内压抑的空气似乎被甩在身后,可另一种更沉重、更庞大的恐慌却如同附骨之蛆,迅速侵占了我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娘娘……”如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忧
虑,压得极低,“陛下他方才那话……”我摆了摆手,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带着灼痛的艰难。
皇帝的话,他那句话里的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我的脑海里“甚合朕意”?
不!
这绝不是欣赏!
这分明是是赤裸裸的捧杀。
是把一只懵懂的羊羔高高挂起,丢进狼群最显眼的位置!
他是在用全后宫最响亮的声音宣告:看,这个新来的贵妃,朕对她很感兴趣!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从此刻起,我“宋九熙”这个名字,将会成为后宫所有明枪暗箭的终极靶。
什么低调?
什么躺平?
什么和平共处?
统统成了泡影。
2 深得朕心”的集火标记我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居住的景阳宫。
宫门前的景象,让我本就冰凉的心脏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
平日里肃穆安静的宫门甬道,此刻被堆得满满当当。
紫檀木的大箱子敞开盖子,里面是堆叠如小山般的锦缎绸罗,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眩晕的光泽,仿佛要灼伤人的眼睛。
成套的羊脂白玉如意、青玉笔洗、翡翠摆件……随意地堆放在一边,像不值钱的石头。
更别提那些描金漆盒里露出的宝石首饰、珊瑚盆景、金银珠玉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刺破人的视网膜。
一群内侍太监垂着头,如同勤劳的工蚁,还在源源不断地将新的箱子搬进来。
领头的大太监看见我,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行礼,声音洪亮得恨不得整个后宫都能听见:“贵妃娘娘大喜!
陛下御赐蜀锦二十匹、苏缎三十匹、羊脂白玉如意一对、金累丝嵌红宝头面一副、……”后面那一长串的名目,我已经完全听不清了。
“陛下口谕,”大太监最后拔高了调门,尖利的声音在寂静的宫道上异常刺耳,“贵妃宋氏,性情率直,深得朕心!
特赐珍宝若干,以示嘉许!”
深得朕心……嘉许……这几个字如同丧钟,嗡嗡地在我耳边撞响。
眼前猛地一黑,剧烈的眩晕感袭来,脚下踉跄了一步,险些栽倒。
如云眼疾手快地扶住我,声音带着哭腔:“娘娘!
您怎么了?”
怎么了?
我看着那些几乎要将宫门堵死的、灿烂夺目的“嘉许”,一股冰冷的绝望彻底攥住了我。
这哪里是赏赐?
这分明是一个巨大无比的、用金银珠宝堆砌起来的“集火标记”。
一把将我牢牢钉死在后宫风暴中心的天价靶子。
完了……彻底完了。
我这条只想找个角落苟住的咸鱼,从今天起,成了整个后宫箭矢齐发的活靶子!
这一夜,景阳宫灯火通明。
那些堆积如山的赏赐,被宫人们小心翼翼地搬入库房登记造册。
沉重的箱门开合声,珠玉碰撞的清脆声响,内侍们刻意压低却又透着掩饰不住兴奋的交谈声。
汇成一股令人烦躁不安的噪音,不断钻入我的耳朵。
库房那边传来的细微动静,如同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我紧绷的神经。
我靠坐在临窗的软榻上,窗外是沉沉的夜色,只有廊下摇曳的宫灯发出昏黄的光晕。
“娘娘,夜深了,要不奴婢伺候您歇息吧?”
如云的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她端着一碗温热的燕窝羹走过来,轻轻放在茶几上。
我摇了摇头,目光空洞地盯着虚空中的某一点。
喉咙干涩发紧,连吞咽都变得困难。
那一箱箱扎眼的“嘉许”,皇帝那句带着玩味笑意的“深得朕心”,还有坤宁宫里德妃那淬毒般的眼神。
如同走马灯般在我脑中疯狂旋转,搅得天翻地覆。
低调求生?
和平共处?
残酷的现实狠狠扇了我一记耳光,响亮又无情。
在这深宫,你想躺平,做梦。
你越是想躲起来,那些高踞云端、掌控一切的人,越是要把你拖出来,放在最亮眼的位置,承受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
皇帝的“兴趣”,就是最致命的毒药。
一股冰冷的戾气,如同沉寂已久的火山熔岩,在我被绝望冰封的心底,缓慢而坚定地涌动起来。
既然你们不让我躺……那就别怪我把路走绝。
3 次日晨省坤宁宫空气依旧带着熏香的暖意,殿内的气氛却与昨日判若云泥。
皇后端坐主位,言辞温和依旧,目光扫过我时,那份温和之下却多了一层深沉难辨的审视与打量。
<“贵妃妹妹今日气色瞧着倒是不错。”
德妃那特有的、带着一丝刻意拔高腔调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她端起茶盏,袅袅娜娜地站起身,莲步轻移,径直向我这边走来。
那身桃红色的宫装随着她的步伐摇曳生姿,如同一朵锐利的
毒花。
“昨日陛下的恩宠,当真是羡煞旁人呢……”她笑吟吟地说着,如同最亲密的姐妹般靠近,手中那盏刚刚斟满、热气腾腾的茶水,杯沿微微倾斜,“哎呀!”
一声夸张的惊呼伴随着瓷器清脆的碎裂声骤然爆发滚烫的茶水,混杂着碎裂的瓷片,精准无比地泼洒在我刚换上的、流云般柔滑的宫装裙上,茶水浸透昂贵的蜀锦,黏腻地贴在皮肤上,刺痛感尖锐地提醒着林晚现实的残酷。
这料子,正是昨夜赏赐中最为名贵、触手生凉的那几匹烟霞色蜀锦所裁。
德妃那看似惊慌实则得意洋洋的“哎呀”声,还有周围嫔妃们瞬间聚焦、带着幸灾乐祸或饶有兴味的目光,如同一根根冰冷的针,扎破了宋九熙心底最后一丝侥幸。
空气仿佛凝滞了一瞬。
如云脸色煞白,下意识就要上前查看。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寂静里,德妃眼中那抹快意还未完全铺展开,宋九熙动了。
她没有惊呼,没有跳起来,甚至脸上的血色都褪得干干净净,显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苍白。
然而,那搁在膝上的、拢在宽大袖中的手,却猛地收紧!
指尖深深嵌入肉里。
下一秒,宋九熙抬起了头。
脸上哪里还有半分狼狈和痛苦?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让德妃心脏骤然一缩的、极致温柔的微笑。
那笑容像是用最细腻的工笔精心描绘上去,完美无瑕,却唯独缺少了温度。
她的眼睛弯得像月牙,清澈见底,仿佛倒映着德妃此刻略显错愕的脸庞。
红唇轻启,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裹着蜜糖般的轻柔婉转:“妹妹的眼睛可真尖呢。”
她的声音甚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仿佛被认可了的羞赧,“陛下赏的这点东西,我原想着自个儿悄悄用了便罢,没得招人眼热。
不曾想到底是妹妹心细如发。”
她微微垂下眼睫,目光落在自己湿透的裙裾上,那湿痕还在扩散。
她的指尖,在袖中不动声色地碰触到刚刚戳着的地方,这痛,远比腿上的烫伤更让她清醒。
“只是可惜了这蜀锦,”宋九熙轻轻叹息一声,那叹息里带着无尽的惋惜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尾音微微拖长,“陛下昨日才赏的,说是触手生凉,夏日里穿着最是舒爽,我竟这般不小心,辜负了陛下的心意。”
她
将“陛下赏的”、“辜负了陛下的心意”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轻柔,却像淬了毒的冰棱,精准地刺向德妃,也刺向在场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
德妃脸上的假笑彻底挂不住了。
宋九熙这番话,看似自责,字字句句却都在强调:第一,你知道这是御赐之物;第二,你“不小心”毁了它;第三,你辜负了皇帝的“心意”!
这是在给她的行为定性,毁坏御赐,辜负圣恩!
“你……”德妃喉咙像是被堵住,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计划中宋九熙该有的惊慌失措、恼羞成怒全都没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这种柔若无骨却暗藏机锋的反击,让她措手不及。
皇后坐在上首,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放在膝上的手微微蜷了一下,看向宋九熙的眼神,第一次带上了真正的审视和凝重。
这个昨日还喊着要“和平躺平”的新贵妃,一夜之间竟像换了个人?
“好了。”
皇后适时开口,打断了这无声的硝烟,声音带着惯有的温和与不容置疑的威严,“德妃也是无心之失。
贵妃身子可要紧?
快传太医来瞧瞧。
如云,快扶你家娘娘去偏殿更衣,别着了风寒。”
“多谢皇后娘娘体恤。”
宋九熙立刻敛了那过于刺眼的笑容,换上感激又略带一丝惊魂未定的柔弱表情,由如云搀扶着起身。
转身之际,她仿佛不经意地拂过湿透的裙裾,那被烫红的皮肤在湿透的布料下若隐若现,看得旁边几个嫔妃都忍不住蹙了眉。
宋九熙被如云小心翼翼地扶到偏殿。
门一关上,如云立刻焦急地要查看她的伤口:“娘娘!
快让奴婢看看,烫得厉害吗?”
她看着那片明显的红痕,眼圈都红了。
如云按住她的手,脸上那层柔弱的面具瞬间褪去,只剩下冰冷的沉静,眼底翻涌着被强行点燃的火焰。
“一点烫伤,死不了。”
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如云,去拿些冰块来,越凉越好。”
“娘娘?”
如云不解。
“去拿,”宋九熙语气强硬了一分,随即又放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蛊惑,“还有,想办法,让这伤看起来更‘触目惊心’些。
最好,让它没那么快好。”
她看着如云骤然瞪大的眼睛,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微笑,“既然德妃妹妹送了我这么大一份‘见面礼
’,我若不回敬点‘印象深刻’的,岂不是辜负了她一番‘姐妹情深’。”
4 “绿茶”的路如云倒吸一口凉气,瞬间明白了宋九熙的意思。
她看着宋九熙眼中那冰冷决绝的光芒,那是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破釜沉舟的狠厉。
“是!
奴婢明白!”
如云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用力点头,眼中也燃起了同仇敌忾的火苗。
她迅速行动起来。
宋九熙坐在冰冷的绣墩上,任由如云用浸透了冰水的帕子敷在烫伤处。
那刺骨的寒意加剧了疼痛,也让她的大脑空前清醒。
第一步,示弱,放大伤口,坐实受害者的身份,而且要惨烈得足以引起“某些人”的注意。
第二步,借着御赐之物被毁的由头,把“辜负圣恩”的帽子给德妃扣上!
虽然一次泼茶不足以扳倒一个妃位,但这颗怀疑和不满的种子,必须种在皇帝心里!
皇帝可以不在乎一个妃子的小争斗,但他绝对在乎自己赏赐的东西被轻慢、被毁坏。
这关乎帝王的颜面。
第三步……宋九熙闭上眼,指尖轻轻叩击着桌面。
德妃,你不是嚣张吗?
你不是觉得我这个“新鲜性子”好拿捏吗?
那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新鲜”!
傍晚,景阳宫。
太医刚诊视完毕,脸色凝重地开了药膏和内服的汤药,嘱咐烫伤需静养,忌沾水,伤口若处理不当恐留下疤痕。
太医前脚刚走,皇帝的赏赐后脚就又到了。
这次不是金银珠宝,而是满满一盒子清凉消肿、祛疤生肌的上等珍贵药材,由御药房总管亲自送来。
传话的小太监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景阳宫内外伺候的宫人都能听清:“陛下听闻娘娘受了伤,甚是关切,特命奴才送来这些药材。
陛下还说让娘娘好生养着,不必忧心,有什么短缺的,尽管开口。”
甚合朕意。
这信号再次被无比清晰地释放出来。
宋九熙靠在软枕上,脸色苍白,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一部分是冰敷后真实的反应,一部分是她刻意逼出来的),虚弱地向御药房总管道了谢,又让如云打赏了传话太监。
待人走后,宋九熙立刻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如云,把最名贵的那匹月影纱找出来,立刻送去尚宫局。
告诉他们,我要用它裁一件最轻便透气的寝衣,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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