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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野无月全文免费

酥炸小王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撑着一口气,等着裴照野回来,才死在他的怀里。九岁那年上元节,我被歹人掳走,逃跑途中跌落山崖失去记忆。醒来之后我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宋涵,是他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是宋家给了我新的名字和人生。直到相府的人找来我才知道我就是相府千金慕昭月。为报宋家恩情我想以身相许嫁给宋涵。可月华郡主看中了他。一纸赐婚,我转头嫁给了将军之子裴照野。新婚不到三个月,陛下有旨派小裴将军出征。他走时,我还替他整理了战甲,盼他早日平安归来。他凯旋那日,本该挂满红绸,锣鼓喧天。迎接他的,却是提前为我准备的灵堂和白幡。我的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我腹中的孩子……也早已化为血水。而我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等着他。1.裴照野领兵出征两月后,我诊出了身孕。我思及边关战事正酣,...

主角:裴照野宋涵   更新:2025-06-17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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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照野宋涵的其他类型小说《照野无月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酥炸小王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撑着一口气,等着裴照野回来,才死在他的怀里。九岁那年上元节,我被歹人掳走,逃跑途中跌落山崖失去记忆。醒来之后我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宋涵,是他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是宋家给了我新的名字和人生。直到相府的人找来我才知道我就是相府千金慕昭月。为报宋家恩情我想以身相许嫁给宋涵。可月华郡主看中了他。一纸赐婚,我转头嫁给了将军之子裴照野。新婚不到三个月,陛下有旨派小裴将军出征。他走时,我还替他整理了战甲,盼他早日平安归来。他凯旋那日,本该挂满红绸,锣鼓喧天。迎接他的,却是提前为我准备的灵堂和白幡。我的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我腹中的孩子……也早已化为血水。而我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等着他。1.裴照野领兵出征两月后,我诊出了身孕。我思及边关战事正酣,...

《照野无月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我撑着一口气,等着裴照野回来,才死在他的怀里。

九岁那年上元节,我被歹人掳走,逃跑途中跌落山崖失去记忆。

醒来之后我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宋涵,是他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是宋家给了我新的名字和人生。

直到相府的人找来我才知道我就是相府千金慕昭月。

为报宋家恩情我想以身相许嫁给宋涵。

可月华郡主看中了他。

一纸赐婚,我转头嫁给了将军之子裴照野。

新婚不到三个月,陛下有旨派小裴将军出征。

他走时,我还替他整理了战甲,盼他早日平安归来。

他凯旋那日,本该挂满红绸,锣鼓喧天。

迎接他的,却是提前为我准备的灵堂和白幡。

我的脸上是纵横交错的伤口,我腹中的孩子……也早已化为血水。

而我正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等着他。

1.裴照野领兵出征两月后,我诊出了身孕。

我思及边关战事正酣,不想他为我分心,便按下消息,想着只待他凯旋之日再亲口告诉他。

这于他,会是喜讯吗?

我心中并没有把握。

这段姻缘,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本就不曾有过其他的期许。

新婚燕尔的光景里,我们倒更像一对恪守礼数的陌路人,连床第之事也透着例行公事的疏淡。

后来偶然间得知,才得知小裴将军心底原藏着一个青梅竹马的影子。

原来是我鸠占鹊巢了。

这念头一起便在我心里萦绕,生出了几分挥之不去的愧意。

腹中新生命的到来,渐渐成了我生活的全部念想。

这段时间,爹娘怕我孤单,时常接我回府小住。

虽然还未恢复记忆,但那份源自血脉的慈爱与关切,却真真切切地温暖着我的心房。

那段时日,我几乎沉溺于这份安宁与期盼里,以为岁月会如此幸福下去。

怀胎六月时,爹下朝归来,眉梢带着边关大捷的喜气。

“胜了!

小裴将军不日便班师回朝!”

爹的声音洪亮。

我心头一松,又隐隐漫开一丝忐忑。

辞别爹娘,我准备回将军府打点迎候事宜。

然而马车行至府前长街,却突生变故。

数位黑衣人拦在我的马车前,我还未来得及呼救,口鼻已被死死捂住,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未完全清醒,感受到脸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

然而一切都远不及耳畔那
道清脆女声更刺骨:“这个孽种,休想生下来!”

我的孩子!

腹中是与我骨血相连的孩子啊!

我用尽残存的气力挣扎,如同困兽。

可还是被人粗暴地撬开牙关,将苦涩腥膻的药汁灌入喉咙。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没过心中。

先是小腹传来一阵撕扯般的剧痛,随即一股温热的暖流不可抑制地涌出。

我的孩子正从我身体里被生生剥离。

痛楚与麻木交织,吞噬了我所有知觉。

帷幔外影影绰绰,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意识涣散的呢喃:“为…什么……”那声音隔着帘幕,像是淬着刻骨的恨意:“你,不该和他在一起。”

2.九岁那年上元夜人潮汹涌,我与家人失散了,两个坏人趁机将我掳走。

我强忍着恐惧,试图寻找脱身的机会。

或许是看我年纪小又没有什么反抗之意,他们二人的看管渐渐松懈下来。

终于,我的假意顺从换来了他们放松警惕的时机,趁着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

身后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慌不择路间我的脚下猛地踩空,顿时一股失重感袭来。

接着是痛苦和漫长的黑暗吞噬了我。

崖上传来模糊的咒骂声:“小贱种!

这么高肯定活不成了!”

脚步声匆匆远去。

再次有感知是在颠簸的牛车上。

耳边传来模糊的人声,还有浓烈的草药味经久不散。

我被安置在了一间简陋却整洁的小房间里。

当我醒来时,眼前是一片陌生。

“醒了?”

一个温和清越的声音响起。

我费力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看见的是一张清俊年轻的脸。

他小心翼翼扶我坐起。

“你是谁?

这是哪里?”

我的声音有些嘶哑,带着点对陌生环境的恐惧。

“我叫宋涵,这里是青羊村。”

他的声音像山间清泉,安抚着我不安的心。

“我们在崖下发现的你,伤得很重。

别怕,告诉我,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

家?

我的脑海中是一片空白。

用力去想却头痛欲裂。

“我……我不记得了。”

“别急,”他抬手,轻轻抚开我额前被汗打湿的碎发,动作间是读书人的克制与温柔。

“安心养伤吧,我会替你寻回家人的。”

青羊村不大,宋涵又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平日里谁家有了难处总爱找他寻个主意,他也因此颇有声望。

这次捡回个重伤失忆的小姑娘
,村民们没有了章程,自然又聚到了宋家门前。

“宋秀才,你看这娃娃……伤得那么重,又不记事,这可咋办?”

宋涵的目光落在我迷茫的脸上,眉头紧锁,思考了片刻:“诸位放心,既已救了她,断然没有弃之不顾的道理。

待她养好伤,我会想办法替她寻亲的。”

质朴的赞叹声在小小的院落响起。

“宋秀才仁义!”

“到底是读书人,心善呐!”

宋涵言出必行。

他托人往附近的村镇多方打听,然而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也没有找到任何消息。

没有一户人家焦急地寻找一个九岁女孩,好像这世上本就没有我的痕迹。

宋家父母终是于心不忍。

“涵儿,这孩子……也是可怜。”

宋母粗糙的手抚过我的头顶,“既然找不到家,不如就留在我们家吧,添双筷子的事儿。”

宋父沉默地点头,日子本就紧巴巴的,添双筷子也是多个负担,但是本性的淳朴善良让他无法拒绝。

于是,青羊村少了一个无名无姓的孤女,多了一个叫“宋月”的姑娘。

家中日子清贫。

幸而宋涵少年得志,早早考中了秀才,家中赋税徭役得以免除,肩上担子轻了大半。

为贴补家用,他或去邻村学堂教书,或替乡邻写写状纸文书,一点一滴攒下的银钱,总算让清贫的日子好过几分。

宋涵待我,是捧在手心般的疼爱。

每次赶集归来,他那洗得发白的书袋里,总能像变戏法似的掏出些零嘴:有时是几颗裹着糖霜的山楂,有时是一小包松软的桂花糕,都是镇上孩子们时兴的玩意儿,他全都留给了我,自己却从不舍得尝一口。

家中的重活粗活,他和爹娘一样,早早便拦着不让我沾手。

宋母常抚着我的手笑叹:“难得有个女儿,自然要好好地养着。”

更深露重时,哥哥房中的油灯总是亮得最久。

昏黄的光晕透过窗纸,映着他伏案苦读的清瘦剪影。

有次我端了碗热腾腾的糖水蛋送去,他搁下笔,揉了揉熬红的眼,对我温言道:“月儿,再等等哥哥。

待我金榜题名,定让爹娘和你,都过上舒心体面的好日子。

到时给你买最时兴的绸缎做衣裳,就不必穿这粗布旧衫了。”

宋涵顿了顿,眼神坚定而温柔。

“待你及笄之年,我还要给你买一支顶漂亮的簪
子!”

“嗯!”

我用力点头,将碗推到他面前,“哥哥一定可以的!

先喝了暖暖身子。”

烛火跳跃在他眼中,映着他的许诺,也映着我全然的信赖。

有没有簪子并不重要,哥哥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时光荏苒,我在青羊村宋家平静安稳的生活里已出落成亭亭少女。

五年的光阴,足以磨平我当初的不安与对“家”的一点儿执念。

养父母对我如珠如宝,粗茶淡饭中满是真心。

宋涵的目光,也早已逾越了兄长的界限,带着他特有的灼人却含蓄的温度。

明明日子是这样的安稳,只是我的心底总有一角是空落落的,像是深不见底的洞。

变故来得毫无预兆。

3.这日风轻云淡,村口老槐树下歇脚的几个闲汉被一阵骤雨般的马蹄声惊得跳起来。

“捷报!”

一身红衣的报信人,策马狂奔,手中的锣鼓敲得震天响:“青羊村宋涵宋大相公!

高中一甲第一名!

圣上钦点状元郎!”

“状元郎!

宋涵是状元郎了!”

整个青羊村瞬间炸开了锅。

宋家低矮的院门几乎要被汹涌的人潮冲垮。

宋父正佝偻着腰侍弄几畦青菜,宋母在灶间揉面,闻声茫然抬头,沾满面粉的手还僵在半空。

几名红衣差役翻身下马,满面红光地向二老双手奉上泥金报贴:“恭喜老太爷!

贺喜老夫人!

贵府公子文曲星下凡,金銮殿上独占鳌头!

万岁爷亲赐宫花锦袍,此刻正簪花披红,打马游御街呢!”

左邻右舍早已将宋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老天爷!

宋家祖坟冒青烟了!”

“文曲星!

真真是文曲星降在咱青羊村了!”

“老哥哥老嫂子,你们这是熬出头了!

泥腿子翻身做老爷了!”

养父母粗糙的手紧紧攥着那张轻飘飘又重逾千钧的报贴,老泪纵横。

“爹!

娘!

哥哥…哥哥他真的做到了!”

我扑过去,与他们紧紧相拥,泪水也止不住地涌出来。

那是发自肺腑的喜悦,是为宋涵,也是为这个给了我庇护的家。

与此同时,我的命运正悄然发生转折。

报喜人带来的喧嚣还未散尽,另一路风尘仆仆的马车在宋家门前停了下来。

最前面是一匹黑色骏马,马背上是一位身着玄色劲装的少年将军勒缰而立。

深青色的半旧披风裹着他颀长挺拔的身形。

明明看
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的年纪,清俊的眉眼中却带着与年岁不符的沉静与锐气。

他的眼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眼睑下还泛着淡淡的青影,看样子是连日赶路所致。

然而,当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与我对上时那深潭般的眼底,骤然焕发出异样的光彩。

他紧紧勒住缰绳的手好像在微微颤抖,高大的骏马不安地踢踏着扬起了一片呛人的尘土。

我对他这剧烈的反应有些莫名其妙,但仍上前一步问道:“这位……将军?

你们也是来给宋家报喜的吗?”

他没有回答。

下一瞬间,我几乎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那个周身透着冷冽沉稳气息的少年将军,竟以一种近乎狼狈的姿态,差点滚落下马。

他落地时脚步踉跄,那副仓促与失态的样子与他方才端坐的姿态判若两人。

几乎同时,旁边那辆锦帷马车的车帘被一只素手轻轻挑起。

一位身着华服的端庄妇人探身而出。

她的目光瞬间就落在了我身上,那眼神里交织着难以置信的狂喜还有无法言说的痛楚。

看着对方那张与自己惊人相似的面孔,我莫名感到鼻酸。

“昭月……我的昭月!”

慕夫人什么仪态端庄顷刻抛却,一把将我紧紧箍进怀里,仿佛要将我揉进她的骨血。

“娘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五年了,整整五年啊!”

在她的泣不成声的讲述中,我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原来我是当朝丞相慕慎的嫡女,慕昭月。

五年前上元节京城灯会发生骚乱,歹人趁乱将我掳走。

丞相府一直不愿放弃,为此耗尽人力物力苦苦追寻,终在几个月前捕捉到线索,一路追查至此。

“昭月,这位是你爹的故交裴大将军的公子,裴照野。”

慕夫人稍稍平复,却仍紧紧攥着我的手,仿佛担心一松手我就会消失不见。

她指向那个已恢复沉静,默默立于一旁的玄衣少年。

“此番多亏裴小将军一路护送,我们才能这么快寻到你。

来,昭月,跟娘回家!”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

养父母惊愕而茫然,慕夫人殷切而焦灼。

而那位小裴将军,裴照野,也一步步向我走近。

他的步履很稳,但每一步都像踩在紧绷的弦上。

得知我已全然忘却之前的记忆,他那紧抿的唇微微翕动了一下。

似乎是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
作一片复杂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看向身后同样泪流满面的养父母。

“而且,爹娘和哥哥……待我极好,这里也是我的家。”

“傻孩子!”

慕夫人既心痛又着急,泪眼蒙眬地说,“你的养父母,娘定会重重酬谢,让他们安享晚年!”

“至于你哥哥宋涵,”她看了一眼周遭尚未散去的喜气,“如今他已是新科状元,面圣授官是迟早的事。

你不如先随娘回京,正好能与你哥哥在京城相聚!

你爹也必会感念宋家的恩情,对宋涵的前程多加照拂!”

她言辞恳切,带着深深的期盼。

“慕小姐,”一直沉默的裴照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带着微不可察的紧绷,“请……随我们回去吧。”

短短几个字,却似有千钧重。

眼前妇人通红的眼眶、颤抖的双手,还有那来自血脉深处难以言喻的牵引,让我无法拒绝。

在养父母含泪地点头中,我告别了这个用五年时光给予我平凡温暖的青羊村。

尘土扬起,锦帷马车缓缓驶离。

我忍不住掀开车帘回望,低矮的屋院渐渐变得模糊。

马车外,玄衣少年无言地策马随行。

他挺拔的背影沐在夕阳余晖里,像是一柄归鞘的剑,收敛了锋芒,只余下看不透的影子。

4.同慕夫人一起回到京城后不久,我与宋涵重逢了。

父亲慕慎将这位如今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邀请至府中盛情款待。

“哥哥!”

我踏入花厅,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雀跃。

宋涵闻声转身。

他本就生得清俊儒雅,如今一身的绯色官袍更添了几分贵气。

他看向我,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与一闪而过的落寞。

我已不再是青羊村那个粗布为裙的宋月了,此刻的我一身锦衣华服,俨然是相府千金的模样。

“……月儿。”

他声音有些发紧,似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化作这低低的一声轻唤。

席间,父亲言辞恳切,对宋家数年收留庇护之恩再三致谢。

他郑重提出想收宋涵为门生:“贤侄如今已入翰林,前程似锦。

老夫不才,愿在学问政事上略尽绵力。

且翰林院中有几位故旧,日后亦可多加照拂。”

宋涵端坐聆听,神色恭谨。

他深知官场沉浮,单凭一人之力远远不够。


相府门生这块金字招牌,以及慕慎在清流文官中的深厚人脉,是他在朝堂立足施展抱负不可或缺的助力。

他没有推辞,起身长揖:“相爷厚爱,学生感激不尽,定当勤勉,不负期许。”

宴罢,我与宋涵信步于相府后园。

月色溶溶,池水倒映着星月。

“哥哥,”我侧头看他,带着几分少女的狡黠打趣道,“听说你打马游街那日,明华郡主的绢花精准地砸中了你?

琼林宴上,她还亲赐了御酒?”

宋涵的脚步顿了一下,眉头微微蹙紧。

“月儿。”

他停下脚步,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脸上,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如此清晰,不再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

“这些年来,我以为你是知道的……我心中所求所念,唯有一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投入我的心湖,激起阵阵涟漪。

这份毫无预兆直白袒露的心迹,让我心头猛地一跳,指尖下意识地蜷紧了袖口。

空气仿佛凝固了。

他眼中那份不容错辨的情意,让我回想起过往五年宋家点点滴滴的恩情:油灯下他教我识字的身影,宋母粗糙却温暖的手……重重叠叠压上我的心头。

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感,在对上他灼灼目光的瞬间,被一种更沉重的东西压了下去。

“哥哥,”我深吸一口气,迎上他的目光,“我明白。

你放心……我会去跟爹娘说的。”

宋涵眼中瞬间释放出强烈的惊喜。

他慢慢伸出手,紧紧握住了我微凉的手指。

<5.我鼓起勇气向父亲吐露心意,迎来的却是一盆兜头冷水。

“不行!”

父亲慕慎斩钉截铁,“这事绝无可能!”

“为什么?

您不是也欣赏哥哥……宋涵的才学,还收他为学生……糊涂!”

父亲打断我,“你流落在外多年,名义上唤他一声‘哥哥’!

若真在一起,外头那些流言蜚语的会如何编排?

‘私相授受’、‘早有苟且’!

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也会毁了慕家清誉!”

他背过身,语气稍微和缓了些:“况且,婚姻大事,讲的是门当户对。

你的亲事,为父自有安排,绝非宋家门户可攀!”

我失魂落魄地退出书房,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宋涵的一片真心。

后来才从母亲处得知事情的真相。

父亲屏退左右,压低声音对母亲
道:“拦下昭月,实在是不得已。

明华郡主看中宋涵,已透出向陛下请旨赐婚的意思。

天家贵胄之事,我不能让昭月卷进去!”

我心乱如麻,踱步至回廊,却撞见宋涵立在阴影里。

他脸色苍白,唇边挂着破碎的笑意。

“方才……本想来向老师请安。”

他的声音干涩得厉害,“无意中……都听到了。”

他抬起眼,目光直直刺过来:“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半点机会,是不是?”

“哥哥,对不起……”我急切地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我不会辜负你的恩情!

我再去求爹娘,总会有办法的……恩情?”

宋涵像是被这个词刺激到,猛地抬眼,死死盯住我,脸色瞬间褪尽了最后一点血色。

“月儿,你执意如此……原来只是为了‘不辜负’?

只是为了……报答那份‘恩情’?!”

他最后的几个字带着不愿相信的痛楚艰难地吐出。

我僵在原地,喉头像被什么堵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句“恩情”,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猝不及防地剖开了某种心照不宣的伪装。

宋涵眼中的最后一点光亮,在我长久的沉默中,彻底熄灭了。

他不再看我,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勉强维持住最后的体面。

然后转身,步履沉重地消失在回廊尽头,一次也没有回头。

自那日起,宋涵虽仍常来相府拜会父亲,谈论学问朝政,却总能避开我所在的地方。

偶尔远远瞥见一个绯色官袍的背影,也会迅速消失在我眼前。

不久,一张喜帖送到了相府。

陛下赐婚,新科状元宋涵,尚明华郡主。

世人都道状元郎真是好福气,以后可真是青云直上前途无量了。

看着喜帖我心头百味杂陈,最终竟生出一点如释重负的轻松。

哥哥,愿你从此平步青云,得偿所愿。

爹娘或是担心我还有其他情绪,很快也为我定下了亲事。

对方正是当初随母亲同去青羊村接我回京的那位玄衣少年。

镇国大将军裴戎之子,小裴将军,裴照野。

“其实你们年幼时便相识,常在一处玩耍。”

母亲拉着我的手,笑容里带着幽微难辨的怅惘和如释重负的欣慰。

“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裴家世代忠良,门第清贵,与我们家正是天作之合。

这门亲事,于你,于我们两家,都
是再好不过。”

及笄礼的余温尚未散尽,定亲之期已至。

那日,裴照野一身劲装衬得他身姿挺拔如松。

他亲自带来了两对精神抖擞的活雁,被红绸系着,置于堂前。

他目光平和地望向我:“此雁,寓意忠贞不渝,生死相随。”

被人这样珍视,我的内心怎么能不生出一点儿欢喜呢。

大婚当日。

我正在梳妆,铜镜中映出满头珠翠,喜娘正要将最后一支赤金步摇插入云鬓。

门外忽然响起了骚动。

宋涵来了。

分明是与郡主新婚燕尔,最该意气风发的时候,而今日的宋涵,却只穿着一身洗得微褪的天青色直裰。

通身上下,除却腰间悬着的那一枚温润旧玉雕成的平安扣,便再没有半点珠玉锦绣的装点。

让我想起了曾经的日子。

“哥哥?”

我按住鬓发,惊讶地回头。

他几步走上前来,无视周遭的目光,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打开。

里面是一支玉簪,簪头是一朵精巧的海棠花,玉质温润。

“我当初答应过你的。”

“本来……是该在你的及笄礼上送你的。”

不等我推拒,宋涵已抬手绕过耳畔,轻轻将玉簪簪入我的发间。

“贺你新婚。”

待我恍过神回身,只剩门外翻飞的青色衣摆。

洞房花烛夜。

裴照野的动作很轻,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小心。

他挑开盖头的指尖稳定,没有半分新郎应有的欣喜。

他待我很是周到。

但那不是对新婚妻子的亲昵,更像是对待一位需要妥帖安置的,身份贵重的客人。

心头那点因“生死相随”而起的欢喜,渐渐被这无孔不入的疏离感取代。

我向府中的老人打听他的过往想多了解他一些。

意外得知,其实他还有个青梅竹马。

原来如此。

6.裴照野踏进将军府时,府中上下,是一片肃杀的白。

他跌跌撞撞地撞开房门,猛地扑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我单薄冰冷的身躯拥入怀中。

我好像能看到巨大的悲恸如惊涛骇浪,瞬间将他吞没。

人或许在遭遇重大打击后会失去一些记忆或者想起一些回忆。

就像遇害那日的痛苦我已经模糊不清了。

然而另一片被深埋的回忆却在此刻无比清晰地涌现出来。

上元灯会,一片流光溢彩,一只温热的手紧紧攥着我的手腕。

是年少的裴照野。

他举着一盏憨态可掬的兔子灯
,灯影在他明亮的眸子里跳跃,他笑得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昭月妹妹,抓紧我!

别走丢了!”

冰糖葫芦的甜香、爆竹的硫磺味、人群的喧闹,混杂着他身上干净的皂角气息,扑面而来。

突然拥挤的人潮如猛兽般冲散了我们紧握的双手。

我惊恐的甚至无法发出声音,被人流裹挟着离他越来越远。

混乱中,我拼命回头,只看见他的身影在人浪中奋力挣扎,像一叶无助的小舟。

他声嘶力竭地呼喊穿透嘈杂:“昭月——!

抓住我——!”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就是他那个年少时的青梅竹马。

“昭月,别离开我!”

这道呼喊伴随着恐惧与哀求,竟与当年上元夜穿越人潮呼喊我的少年声重重叠合。

是裴照野,他无比轻柔地抱着我,又像濒死之人抓住浮木不敢放手。

温热的液体滴落打湿了我冰冷的衣襟。

恍惚间我看到了一些过往的片段:府中老仆哀叹,将军府的小公子自那年后性情大变,沉默寡言。

裴照野曾无数次独自徘徊在当年走失的街巷,固执地询问每一个可能见过“慕家小姐”的人;他命画师一遍遍描绘记忆中我的模样,悬赏重金,画像贴满了京城乃至邻近州府。

他执着地抓住任何一线渺茫的希望,如同溺水者抓住稻草,年复一年,从未放弃寻找那个被他“弄丢”的小女孩。

“我终于等到你了……”我用尽最后的力气,气若游丝,却带着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仿佛悬在心头数年的重石,终于在这一刻落地。

话音未落,那只曾试图抓住他衣角的手,便如断了线的纸鸢,绵软地垂落下去。

自那日被送回将军府,我便已是油尽灯枯之躯,强撑着残存的最后一丝生气,不过是在等一个归人。

如今,他已经回来了,支撑着我的那根弦也终于……断了。

当意识彻底抽离躯壳的瞬间,那些日夜啃噬的剧痛竟如潮水般倏然退去。

沉重的躯壳仿佛一件破败的旧衣被轻轻褪下,从未有过的轻盈感包裹着“我”。

裴照野不敢置信地盯着我已经毫无声息的脸庞,瞳孔剧烈的收缩震颤,手指颤抖着去触碰我的鼻息,又像触电般缩回。

门口响起了一些动静,是爹娘的身影。

爹腰背佝偻,仿佛支撑他的脊梁已被瞬间抽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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