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直地躺着,感觉身体沉得像冻在冰层下的石头。
脑子像被搅过一遍的浆糊,糊着血、灰、还有林小海最后翻落下去的那片空荡荡的黑暗。
是梦?
后背传来床垫熟悉的、轻微的塌陷感。
身下柔软的织物带着蓬松气味。
他僵着脖子,一寸寸挪动眼球向右看这景象……是他旧家卧室窗外的景致。
可那房子在他三年前父母相继去世后,早就卖掉还债了。
怎么回事?
脖子不听使唤地,转向另一边。
床边挂着幅蒙尘的电子表挂钟。
时间:18:27。
下面日期模糊一片。
一股强烈的凉意猛地窜上来!
柯明从床上弹起来。
没等他动。
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蓝色布围裙的矮胖身影出现在门口。
花白头发梳理得有点乱。
那张布满细纹、总是带着点疲惫的温和脸庞。
“明明?
醒了?”
女人走过来,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伸手想碰他的额头,“睡了大半天了,好点没?
头还疼吗?”
妈妈。
这张脸无数次出现在他夜深人静买醉的梦里,在父亲操办后事那张黑白的遗像上。
可现在,那张脸是温热的,带着厨房油烟特有的烟火气,眼睛里是真切的担忧。
她的围裙上还有几点新鲜的油渍。
“你…你…”柯明喉咙像被堵住,发不出声。
女人冰凉的手背已经贴上他的额头。
真实的、带着体温的触感!
不是幻觉!
他瞳孔骤缩,触电般狠狠挥开那只手!
“别碰我!”
手啪地打在她手腕上,力道不小。
女人“啊”了一声,手缩回去,没生气,反而更担忧地看着他,脸上布满真切的难过和困惑:“明明?
你怎么了?
不舒服得厉害?
药是不是没吃?”
她絮叨着:“老何!
老何你进来看看儿子怎么了!”
她扭头朝门外喊。
沉重的脚步声踏过客厅的地板,踢踢踏踏地过来了。
门框边缘先是探出一只手,指关节粗大一个穿着工装马甲的男人身影堵在了门口。
熟悉的花白短发。
眉峰习惯性地蹙着,形成两道深深的川字纹,眼神严厉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醒了就起来!
多大的人了,睡到现在!”
男人的声音粗嘎,带着点鼻音。
柯明错愕。
这不是梦!
这两人,不是梦!
他父母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站在他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