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顿住了。
他猛地回过头!
这一次,他看到了巷口!
看到了那个男人!
看到了挣扎的我!
“操!
干什么的!
大家快下楼!
哪里着火了!”
一声声怒吼从楼上炸开!
不止他!
好几扇窗户猛地打开!
脚步声!
嘈杂的人声!
从楼梯口涌了出来!
男人像受惊的老鼠,猛地松开我,转身就跑!
我不知道是第一句的救火还是第二句的精准求救起了作用,总之,我得救了。
所以上一次他们有人听到了我的呼救声吗?
我不敢也不想再去想了。
阳光重新照在脸上。
妈妈死死抱住我,哭得撕心裂肺。
那个男人被按在地上,嘴里嚷着:“我喝了酒了!
糊涂了!”
他身上,一滴酒味都没有。
反正也没有实质性的伤害……警察的话轻飘飘的。
我浑身冰冷。
没有实质伤害?
我摸着脖子上被掐出的红痕。
你们不知道……我已经……死过四回了。
而这该死的“虚拟”世界,只判了他十五天。
虚拟……我望着墙角阴暗处,那里仿佛还残留着被拖拽时的冰冷触感。
这里的一切……真的不会影响现实吗?
那个“混淆风险加大”的警告,像阴冷的附骨之蛆,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不行。
我得做点什么。
不能靠别人。
回到家,我翻出姐姐写作业的纸笔。
我要举报。
举报那个男人(但我不知道他名字),举报那个不作为的楼上大叔(我也不知道他名字),举报那些冷漠的邻居(我更不知道名字)……举报信上,歪歪扭扭写满了“坏人”,最后,画了一个巨大的、红色的叉。
信被偷偷塞进了派出所的门缝。
第二天。
没有任何声响。
世界安静如初。
那张纸,就像掉进了深不见底的井里。
虚拟世界的修正?
还是这个腐烂世界本身的……麻木?
寿终正寝……我攥紧了小小的拳头。
在这个世界里……像个笑话。
3十八岁。
在那个男人手下残喘了十八年。
“好好活着”?
“寿终正寝”?
呵。
我看着厨房角落那个油腻的蓝色小瓶子——“特效老鼠药,三步倒”。
瓶身上画着一只口吐白沫、四脚朝天的老鼠。
像极了他。
我小心翼翼地把白色粉末倒进他每晚必喝的那杯水里。
粉末迅速溶解,无色无味。
虚拟世界?
我盯着那杯水,手指冰凉。
但这份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