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着粗气,后背的衣服紧紧贴在皮肤上,被冷汗浸透了,冰冷黏腻。
门被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管家的半张脸探了进来,金丝眼镜后是公事公办的探寻:“林先生?
太太她们有话想和您说。”
太太?
陆远恒遗孀?
脑子里刚刚闪过左边那句“多嘴…死…”的尖刻低语。
一股寒气,比刚才在棺木上感受到的更甚、更绝望、更贴近,从脊椎骨飕飕往上爬,冰得我牙齿都忍不住开始轻轻打颤。
老管家那张脸绷得像刷了浆糊,干瘦的身板在前面带路,步子轻得跟猫似的。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后头,脑子里像飞进了一窝炸了营的马蜂,嗡嗡作响。
那个鲜红夺命的倒计时数字,像个烙印烫在视网膜上,不管睁眼闭眼都清晰无比:*23:45:31……时间就是悬在脖子上的绞索,勒得我喘不过气。
太太……陆远恒那位年轻貌美的遗孀柳曼云?
管家提到她时,我脑壳里左边那句“多嘴…死…”的低语尖刺一样回响起来。
见,很可能是羊入虎口;不见,外面还有一群虎视眈眈的饿狼盯着。
赌一把!
赌她不会在众目睽睽的葬礼上直接动手!
灵堂侧面有个小偏厅,安静得像块墓地。
管家推开门,做了个手势:“太太在里面等您。”
说完就立在门外,像个沉默的木头桩子。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一股混合着昂贵香水味和若有若无消毒水味的气息扑面而来。
窗边站着个女人。
柳曼云。
一身裁剪极考究的黑色套裙,衬得肤白胜雪。
鬓边一朵小白花,平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她没看我,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沥沥的细雨,侧影单薄得像一片即将被风吹走的羽毛。
“林先生来了?”
声音很轻,带着点儿不自然的喑哑,像是哭久了,“坐吧。”
我没坐,离门口两步远停住,全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
这距离,万一情况不对,还能有个冲刺逃命的缓冲。
柳曼云转过身,一双杏眼红得厉害,浮肿着,眼下有浓重的青黑。
但那泪光氤氲背后,我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锐利、极其冰冷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像是错觉。
她手里攥着一方小小的、已经揉皱的素白手帕。
“远恒他……”她的声音哽咽了,恰到好处的停顿,将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