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稳。
江屿的手臂立刻环住我的腰,稳稳地支撑住我。
他靠得极近,身体紧绷着,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灰蓝色的眼睛死死盯着我手中的电话,里面翻涌着冰冷的怒意和戒备。
“说话啊!
苏晚!
我知道是你!
我知道你没死!
回答我!”
林修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般的痛苦和狂躁,“你在哪?!
你告诉我你在哪?!”
五年刻意筑起的心防,在他这疯狂的嘶吼中,裂开了一道缝隙。
那些刻意遗忘的屈辱、痛苦、鲜血淋漓的画面,汹涌地倒灌回来!
书房里的亲吻,冰冷的地板,刺目的鲜血,还有那句“省得麻烦”……像无数根毒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
“林修远,”我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寒潭,声音也淬上了冰,“苏晚已经死了。
五年前,就死在医院里了。
你忘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冰棱,狠狠砸回去。
“不!
你撒谎!”
电话那头的林修远像是被彻底激怒了,声音扭曲地咆哮起来,“你没死!
我知道!
我全都知道了!
那个保姆……那个老东西!
她临死前……她……她全都说了!
她根本没把你送去火化!
她帮你……”陈姨?!
临死前?!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陈姨……她……她走了?
什么时候的事?
她……她把我的事……告诉林修远了?
巨大的震惊和一股尖锐的、迟来的悲痛瞬间攫住了我!
那个唯一给过我温暖的老人……“她帮你跑了!
她帮你假死!”
林修远的声音带着哭腔,又像是野兽受伤后的哀嚎,“苏晚!
你好狠的心!
你怎么敢!
你怎么敢这样骗我五年!
这五年……这五年……”他像是说不下去了,电话那头传来他粗重混乱的喘息声,还有压抑不住的、痛苦至极的哽咽。
“五年?”
我猛地打断他,积蓄了五年的恨意和委屈在这一刻轰然爆发!
声音陡然拔高,尖锐得破了音,带着刻骨的嘲讽和悲愤,“林修远!
你有资格跟我提五年?!
这五年,我在地狱里煎熬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的孩子变成一滩血水的时候,你在哪里?!
你在瑞士!
陪着你的沈清露滑雪!
度假!
享受着你们的快活日子!
你忘了吗?!
是你亲口说的,‘没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