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恩情?
那是我用真金白银和十年青春堆砌起来的幻觉。
现在,幻觉破了。
我转身没有再给他一个眼神。
女儿紧紧挽着我的手,她的手心温热,给了我无穷的力量。
“妈,我们回家。”
“好,我们回家。”
展厅经理和一众高管迅速围了上来,恭敬地为我们开路。
身后,是赵天泽撕心裂肺的哭喊和王欣然怨毒的咒骂。
车门关上,将一切喧嚣隔绝在外。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法务部主管的电话。
“赵天泽故意损害公司财产,金额巨大,报警,立案。”
“他名下所有由我方出资的画廊、工作室,立刻进行资产清算,收回所有权。”
“他以我名义进行的所有商业行为,全部终止,并发布公告澄清。”
“还有,王欣然,以商业欺诈和诽谤罪起诉她,索赔金额,就按她今天在直播间里叫嚣的数字来。”
我一条条指令下达,冷静得像在处理一份普通文件。
女儿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眼中的泪痕已经干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轻声说:“妈,谢谢你。”
我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宝贝,我不保护你,谁保护你?”
是啊,我曾以为赵天泽是我的港湾,是我和女儿的依靠。
结果,他只是寄生在我们这艘大船上的藤壶,吸食着养分,还妄想凿穿船底。
回到家,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家政把所有属于赵天泽的东西都清理出去。
他的画,他的书,他那些所谓的艺术品,统统被装进垃圾袋,扔到了别墅区的垃圾处理站。
我甚至亲自摘下了墙上那幅他最得意的画作——《爱人的眼眸》。
画上,是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他说那是照着我的眼睛画的。
我曾为此感动了许多年。
现在看来只觉得讽刺。
我拿着那幅画,走到壁炉前,毫不犹豫地将它扔了进去。
火焰升腾,吞噬了那虚伪的深情。
女儿走过来,从身后抱住我。
“妈,都过去了。”
我点点头,靠在她身上,感受着久违的温暖。
是啊,都过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舆论彻底引爆。
赵天泽和王欣然的闹剧成了全国人民茶余饭后的最大笑料。
#凤凰男艺术家骗婚##二线女星碰瓷反被锤##八千万的耳光#各种词条轮番登上热搜榜首。
星海集团法务部的公告和起诉书将他们钉在了耻辱柱上。
赵天泽被警方带走时,照片传遍全网。
他穿着皱巴巴的衬衫,头发凌乱,眼神空洞,再也没有了半分艺术家的体面。
王欣然更惨,不仅被公司解约,还面临着天价的违约金和品牌索赔。
据说她卖掉了所有名牌包包和首饰,还是杯水车薪。
她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从一开始的咒骂到后来的苦苦哀求。
我一个都没接。
我的时间不应该浪费在这些垃圾身上。
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女儿身上。
我陪她逛街,陪她看电影,陪她一起研究她导演系的课程。
我发现,我的女儿比我想象中更优秀,更有才华。
她对光影、构图、叙事有着天生的敏感。
她写的第一个剧本,就让我这个见惯了好莱坞大制作的商人都感到惊艳。
那是一个关于自我救赎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一个被蒙蔽了双眼,最终亲手撕碎骗局找回自我的女性。
我问她:“为什么想写这个故事?”
她看着我,眼睛亮晶晶的:“因为我的妈妈,就是这样的大英雄。”
那一刻,我所有的伤痛仿佛都被治愈了。
为了她,我做什么都值得。
赵天泽的事情很快就有了结果。
由于涉案金额巨大,证据确凿,他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开庭那天,我没有去。
我只是让律师带去了一份离婚协议。
财产分割那一栏,我写得很清楚:他净身出户。
所有他名下的资产本就是我婚前财产的衍生,与他无关。
他在法庭上看到离婚协议时,据说情绪一度失控,像疯了一样嘶吼我的名字。
他说他爱我,说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
可笑。
他的爱,廉价得像路边的传单,谁都可以发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