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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遗产,宁可喂狗都不给你陈磊王倩完结文

陈磊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被查出癌症,需要靶向药续命,一个月三万。儿子拿着诊断书,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他媳妇开了口:“妈,不是我们不孝顺。主要是小宝马上要上国际幼儿园,赞助费就要二十万。您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吧,别最后人财两空。”我看着床边一脸为难的儿子,平静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拨通了老友的电话。“把我名下所有资产全部变现,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被子女放弃治疗的老人。至于我儿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我死后,骨灰都别让他碰!”……医生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报告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林医生,还好发现得早。”对面的张主任语气很谨慎,“靶向药效果很好,五年存活率超过百分之八十。”我点了点头,心里没什么波澜,拨通了儿子陈磊的电话,“我身体有...

主角:陈磊王倩   更新:2025-06-19 15: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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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磊王倩的其他类型小说《婆婆的遗产,宁可喂狗都不给你陈磊王倩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陈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被查出癌症,需要靶向药续命,一个月三万。儿子拿着诊断书,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他媳妇开了口:“妈,不是我们不孝顺。主要是小宝马上要上国际幼儿园,赞助费就要二十万。您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吧,别最后人财两空。”我看着床边一脸为难的儿子,平静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拨通了老友的电话。“把我名下所有资产全部变现,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被子女放弃治疗的老人。至于我儿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我死后,骨灰都别让他碰!”……医生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报告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林医生,还好发现得早。”对面的张主任语气很谨慎,“靶向药效果很好,五年存活率超过百分之八十。”我点了点头,心里没什么波澜,拨通了儿子陈磊的电话,“我身体有...

《婆婆的遗产,宁可喂狗都不给你陈磊王倩完结文》精彩片段

我被查出癌症,需要靶向药续命,一个月三万。

儿子拿着诊断书,沉默了很久,最终还是他媳妇开了口:“妈,不是我们不孝顺。

主要是小宝马上要上国际幼儿园,赞助费就要二十万。

您这病就是个无底洞……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吧,别最后人财两空。”

我看着床边一脸为难的儿子,平静地拔掉了手上的输液管,拨通了老友的电话。

“把我名下所有资产全部变现,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被子女放弃治疗的老人。

至于我儿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我死后,骨灰都别让他碰!”

……医生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报告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林医生,还好发现得早。”

对面的张主任语气很谨慎,“靶向药效果很好,五年存活率超过百分之八十。”

我点了点头,心里没什么波澜,拨通了儿子陈磊的电话,“我身体有点不舒服,在医院。

你跟王倩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两个人就赶到了。

陈磊一脸煞白,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妈,你怎么了?

哪儿不舒服?”

儿媳王倩跟在后面,眼神已经越过我,落在了张主任身上。

我把诊断书递过去。

陈磊的手抖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王倩倒是手快,一把抽过报告,没看两行,就直接抬头问医生:“这药要吃多久?

能进医保吗?”

张主任回答:“需要长期服用,目前是全自费,一个月三万左右。”

王倩的脸色变了,刚才那点客套的关切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把陈磊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可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我耳朵里:“磊子,你听见没?

一个月三万!

小宝那个国际幼儿园的赞助费,二十万还没凑齐呢,这钱从哪儿出?”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

王倩大概觉得跟陈磊说没用,索性转过身来对着我,脸上挤出一点为难的表情:“妈,不是我们不孝顺。

主要是小宝马上要上学,压力太大了。

您这病。。。

就是个无底洞,您看,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吧,别最后人财两空。”

人财两空?

我的视线死死钉在我唯一的儿子陈磊脸上。

我在等他反驳,等他说一句“我妈的命比钱重要”。

他躲闪着我的目光,看着地面,看着他老婆的鞋尖,最后艰难地吐出一句:“妈,要不。。。

我们再问问别的专家?”

我明白了,心里那点残存的温情瞬间冻成了冰碴。

我平静地拿起手机,解锁,当着他们俩的面,拨通了老友老张的电话。

“老张,是我,林淑琴。”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办公室里足够清晰。

“把我名下所有资产,两套全款房,卡里那两百万理财,还有那些基金,全部变现。

成立一个基金会,专门资助那些被子女放弃治疗的老人。”

我顿了顿,抬眼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儿子。

“至于我儿子,一分钱都别想得到。

我死后,骨灰都别让他碰。”

陈磊和王倩都懵了。

王倩最先反应过来,尖叫起来:“你疯了?

林淑琴你疯了!

你的钱不就是小宝的钱吗!”

我没理她,只是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护士很快推门进来,我指了指他们:“请这两位出去,我要休息。”


老张当天下午就到了,带着一个看起来很精干的年轻助手。

他没说半句安慰的话,只是把我的病历拿过去翻了翻,然后推了推眼镜:“淑琴,你这外科医生的手术刀,是时候用在自己家了。

快、准、狠,一刀切。”

我被他逗笑了,胸口的郁结之气都散了些许。

我将早就准备好的清单递给他。

两套全款房,一张两百万的理财卡,还有些零散的基金。

那是我和老伴儿一辈子省吃俭用,熬了无数夜班换来的。

“重点是这套。”

我指着清单上的一处,“写着陈磊名字的婚房。

当年给他买的时候,我就留了个心眼,让他签了份借款协议。”

老张接过协议副本,嘴角扬了起来:“你啊,还是那个林淑琴。

行,交给我。”

我提笔在全权委托书上签下名字,笔迹干脆利落,像在签一份手术同意书。

老张的效率高得吓人,律师函第二天就送到了。

王倩的电话几乎是立刻就打了过来,背景音里还能听到我孙子小宝的哭闹声。

“林淑琴!

你是不是疯了!

那房子是我们的,你想让小宝睡大马路吗?

你这个狠心的老太婆!”

我开了免提,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王倩,说话前先过过脑子,房本上有你的名字吗?”

电话那头一噎,随即声音更尖了:“那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是吗?

那你最好现在就去咨询一下律师,婚前由我全款支付、并且附带了个人借款协议的房产,跟你有没有一毛钱关系。”

“你你。。。”

她“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喝了口温水,继续给她普法:“第一,五百三十二万购房款,每一笔都有我银行的转账记录。

第二,陈磊签字画押的借款协议上写着,这笔钱是借给他的,本该婚后共同偿还。

你们还过一分钱吗?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我现在得了癌,需要钱治病,这笔钱是我的救命钱。

听懂了吗?”

那头没了声音,电话被挂断了。

没过五分钟,陈磊的电话打了进来,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妈,你别这样,我们是一家人啊!

你把房子收回去,倩倩。。。

倩倩她要跟我离婚啊!”

一家人?

在病床前算计我医药费的时候,怎么不说是一家人?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离婚?

那正好,我当初就不该同意这门婚事。

正好让你那个好媳妇去找个有房有车还能给她全家养老的,别来祸害我儿子了。”

“妈!”

他哀嚎起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你是我妈啊!”

“我给你一天时间,”我打断他,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二十四小时。

带着你的老婆孩子,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

我直接挂断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胸口一阵剧痛,像是被那把无形的手术刀狠狠剜了一下,但流出来的不是血,是积攒了半辈子的脓。

头脑,却异常清醒。

第二天,我办了出院手续。

没回那个装满回忆的大房子,而是住进了我名下另一套许久没住过的小两居。

一个人打扫干净,阳光晒进来,屋里有了一点暖意,心却是凉的。

刚坐下,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是孙子小宝的幼儿园老师,语气很客气,但意思明确,小宝这个月的马术兴趣班和乐高课的费用还没交,问是怎么回事。


我这才想起来,小宝从私立幼儿园到各种烧钱的兴趣班,几乎都是我在负担。

王倩总说,要让孩子赢在起跑线上,陈磊就在一旁附和。

挂了电话,手机“叮”的一声,是王倩发来的微信:“妈,你不会连小宝几千块的学费都要断了吧?

他可是你唯一的孙子!”

我看着那行字,没回复,直接删了对话框,换上衣服就去了银行。

我不仅将那张每月自动给他们打生活费的副卡注销,还叫来了理财经理。

“林姐,这只基金长势特别好,现在赎回太可惜了。”

“不可惜。”

我签下名字,每一笔都清晰用力,“我要用钱。”

这只基金,是我从孙子出生那天起就为他定投的,卡片上还贴着他小时候的大头照。

我曾笑着对王倩说,这是留给小宝上大学结婚的本钱。

现在,我亲手把它变回了一串冰冷的数字。

下午,门被擂得山响。

我刚打开,王倩就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陈磊。

“基金呢?

你把基金赎了?

妈,那是给小宝的钱!”

王倩的质问劈头盖脸。

我没理她,慢悠悠地给他们一人倒了杯热茶,推到他们面前:“急什么,坐下说。”

陈磊拉了拉王倩的袖子,自己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哀求:“妈,我知道你生我们的气,可你不能拿小宝的未来开玩笑啊!”

我端起自己的茶杯,吹了吹热气:“我还没死呢,我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或许,我想用这笔钱去环游世界呢?”

王倩的眼睛瞬间瞪圆了,尖声叫道:“你都要死了还旅什么游!

那钱就该留给小宝!

你就是想让我们一家不好过!”

话音刚落,空气都凝固了。

陈磊的脸刷一下白了,想去捂她的嘴,已经晚了。

我放下茶杯,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我看着她,把她那张因激动而扭曲的脸看得清清楚楚,然后一字一句地说:“对,你说对了。

我就是要在我死前,看着你们不好过。”

他们走后,老张替我联系的电视台,是一档全国收视率都颇高的法制调解节目。

他没告诉我,他们也“请”来了陈磊和王倩。

化妆间里,镜子映出我苍白但平静的脸。

老张坐在我旁边,帮我顺着气:“淑琴,别紧张,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来公示的。”

我点点头,没说话。

吵架?

我跟他们,已经没什么好吵的了。

节目录制开始,主持人是个看上去很温和的中年女性,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调介绍着今天的“家庭纠纷”。

当陈磊和王倩走上台时,我甚至没有抬眼看他们。

灯光很刺眼,王倩一坐下就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没有哭得梨花带雨,而是那种隐忍的、委屈的。

“我们真的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们知道她生病了,我们比谁都难过,我们想尽孝,可她不给我们机会。”

她抬起头,红着眼圈看向主持人,声音不大,却字字诛心。

“她要把我们唯一的房子收走。。。

那是我儿子小宝的家啊,他才五岁,他不能没有家。

我们不是不拿钱,我们只是想让她缓一缓,给我们一点时间。”

她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用纸巾捂住脸,肩膀剧烈地抽动。

陈磊在一旁适时地搂住她,对着镜头,一脸沉痛:“我妈她。。。

病了以后,性情就大变,根本听不进去劝。

我们真的很担心她。”

现场一些感性的观众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投向我的目光里带上了几分不解和责备。

主持人也顺势将话筒递给我:“林阿姨,您看,儿子儿媳也是一番好意,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没有去接话筒,甚至没看他。

我只是抬起眼,平静地望向演播厅后方的导播室,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演播厅巨大的屏幕亮了起来,取代了节目煽情的LOGO。

一段音频毫无预兆地响彻全场,那是我手机里的录音,王倩清晰又冷静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每个角落。


“主要是小宝马上要上国际幼儿园,赞助费就要二十万。

您这病就是个无底洞。。。

要不,咱们还是保守治疗吧,别最后人财两空。”

演播厅瞬间死寂。

王倩的哭声戛然而止,她脸上的悲痛僵住。

陈磊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大屏幕,仿佛想用眼神将那段声音抹去。

没等任何人反应过来,屏幕画面一转。

一张张银行流水截图、购房合同、学费支付凭证被清晰地罗列出来,每一笔都用红框标出。

“‘蓝色海岸’小区18栋1单元购房全款:380万,支付人:林淑琴。”

“陈磊、王倩婚礼费用:36万,支付人:林淑琴。”

“孙子陈梓宝‘皇家双语’幼儿园学费、赞助费合计:2万,支付人:林淑琴。”

“孙子钢琴课、马术课、乐高课……年费用合计:18.5万,支付人:林淑琴。”

清单一条条滚过,最后的总额触目惊心。

主持人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观众席上,起初的窃窃私语变成了压抑不住的哗然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这时才缓缓拿起面前的话筒,看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儿子和儿媳。

“我给了你生命,你却想让我放弃生命。

房子和钱,我今天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正式收回。”

我的声音不响,但透过音响,每个字都砸得清晰有力。

“另外,我的所有资产,将成立一个‘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

我死后,由老张律师代为执行,专门资助那些被子女建议‘保守治疗’的老人。”

我最后看向面如死灰的儿子,“陈磊,我们母子缘分,到此为止。

明天,我会去修改遗嘱,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说完,我放下话筒。

王倩似乎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现场的闪光灯在我身后疯狂闪烁,将他们的狼狈与我的决绝永远定格。

在老张的搀扶下,我转身走下舞台,没有回头。

那是我为他们一家,亲手拉下的,最后的帷幕。

节目播出的当晚,我的世界从未如此清静,而他们的世界,炸了。

老张的助手小李,拿着平板电脑给我汇报战况,语气里都带着一股解气的劲儿。

“林董,您看,热搜前十,您儿子儿媳占了仨。”

我瞥了一眼,什么“年度刷新三观儿媳”、“教科书式寒心”,标题一个比一个狠。

王倩那个引以为傲的“名媛太太团”微信群,据说第一时间就把她踢了出去,群名火速改成“独立女性下午茶”,群公告里还意有所指地加了一条:远离垃圾人,净化朋友圈。

王倩大概是不信邪,想出门去常去的美容院做个脸,结果被前台和客人指指点点,活像动物园里刚跑出来的稀有物种。

陈磊那边也没好到哪去。

第二天一早,单位领导就把他叫进了办公室,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出来时,脸色和墙壁一个颜色。

领导没说开除,只说单位是讲究风气的地方,他最近“家里事多,影响不好”,建议他主动“休息”一段时间,好好反省。

停职,体面的说法而已。

他们灰头土脸地从我那套洒满阳光的大房子里搬了出去,所有东西都是我婚前置办的,他们能带走的,只有自己的衣服和满腔的怨气。

据说两人暂住进了一个终日不见阳光的破旧出租屋,墙皮脱落,空气里都弥漫着一股廉价的潮湿味。

王倩第一个崩溃了。

电话打过来时,我正由护工喂着一小碗精心熬制的燕窝粥。

她的声音尖利刺耳,隔着听筒都能想象出她扭曲的脸。

“林淑琴!

你这个老不死的!

你满意了?

你把我们都毁了!

我怎么见人?

小宝怎么办?

你就是要逼死我们!”

她在那头咆哮,我在这头安稳地咽下最后一口粥,用纸巾擦了擦嘴。

然后,我轻轻按下了挂断键,世界重归宁静。

没过两天,陈磊带着小宝来了。

我没理他们,只是通过老张提前装好的病房门口的监控看着。

屏幕里,陈磊满脸颓然,蹲在地上求护工通融。

小宝不懂发生了什么,被这压抑的气氛吓得哇哇大哭,一声声“奶奶”喊得撕心裂肺。

我看着屏幕里我唯一的孙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陈磊抱着他,像一只斗败的公鸡。

哀莫大于心死,大概就是我现在这样。

我拿起遥控器,关掉了监控画面,反而更加坚定了成立基金会的决心。

他们大概以为我会心软,没想到王倩又出了昏招。


她开始在网上卖惨,写小作文,说我这个婆婆如何强势,如何逼得他们走投无路,试图引导舆论。

可惜网友的眼睛是雪亮的,没等我出手,就把她过往的奢侈生活和炫富照片扒了个底朝天,成了新的笑料。

我没兴趣和她打这种口水仗。

我让老张直接发布了一条消息:林淑琴女士的“生命延续基金会”已进入筹备阶段,并收到了第一笔来自匿名企业家的千万级捐款。

消息一出,王倩那边彻底没了声音。

幻想被击碎的声音,有时候比咆哮更震耳欲聋。

出租屋里弥漫着一股隔夜外卖的酸味。

“钱呢?

下个月房租怎么办?

小宝的奶粉呢?”

王倩的指甲几乎要嵌进陈磊的胳膊里,“你妈都把你扫地出门了,你还跟个死人一样坐着!”

陈磊一把甩开她:“还不是你!

当初在医院,要不是你非要提什么保守治疗,非要逼她,事情会到这一步吗?”

“我逼她?

陈磊你真有脸说!”

王倩气得笑起来,“我那是为了谁?

为了我们这个家!

你呢?

你但凡有点骨气,去跪着求她,去哄她,她一个快死的老太婆,心能有多硬?”

争吵戛然而止。

过了几天,王倩没再闹,反而炒了两个像样的菜,甚至给陈磊倒了杯酒。

她挨着他坐下,声音放得又轻又软:“老公,我知道你心里苦。

妈她。。。

也是病糊涂了。

但你想想,那些房产证,银行卡,早晚不都是你的?

她现在不清醒,我们替她‘保管’一下,也是为了她好,免得她乱花钱。”

陈磊端着酒杯,没作声,喉结却动了动。

“你看小宝,都瘦了。”

王倩的语气带着哭腔,“难道真要等妈走了,我们娘俩去喝西北风吗?

你才是她的儿子啊。”

那个深夜,我那套空置大房子的监控系统,给我发来了一条访客提醒。

我点开视频,看着屏幕里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我的儿子陈磊,像个蹩脚的小偷,用备用钥匙打开了门。

他在玄关处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开始笨拙地翻箱倒柜。

我没有快进,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在我亲手布置的家里,翻找着能换钱的东西。

直到客厅的灯光猛然大亮,老张派来的两个保安堵在门口,其中一个做了个“请”的手势,陈磊才吓得瘫坐在地上。

我关掉平板,看着漆黑的屏幕映出我苍白的脸,心中最后一点关于母子温情的残影,也跟着熄灭了。

王倩的第二招很快就来了。

她联系了几家专挖名人隐私的小报,声泪俱下地控诉我这个“豪门老太”身患绝症后精神失常,无故将他们一家三口赶出家门,意图将他们置于死地。

有个记者似乎很感兴趣,问她有没有更“劲爆”的证据。

老张没等他们“爆”出来,就先给那几家媒体都发了一份音频文件。

里面是王倩温柔的声音:“她快不行了,那些东西早晚是你的。。。”

之后,那些记者的电话就再也打不通了。

就在陈磊和王倩以为已经山穷水尽时,本市晚间新闻播出了一条消息。

主持人字正腔圆地报道:“‘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今日正式挂牌成立,该基金旨在帮助那些被家庭放弃、无力承担高昂医疗费用的重症老人。”

电视画面里,几个受我首批资助的老人,对着镜头说着感谢的话,脸上是劫后余生的激动。

我靠在顶配病床柔软的靠枕上,看着电视里基金会揭牌的画面,那块红布被缓缓拉下,露出了我的名字。

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电视台的风波过后,世界终于清静了。

陈磊彻底失业,之前体面的工作容不下一个声名狼藉的员工。


他开始在劳务市场打零工,搬水泥,扛沙袋,几天下来,那双曾经只会敲键盘和签名的手就磨出了血泡。

他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像一株被霜打过的茄子。

王倩比他更无法忍受这种日子。

她不愿去干体力活,便将最后的钱都花在了廉价的化妆品和紧身裙上。

每天把自己收拾得光鲜亮丽,出没在各种她认为可能钓到“依靠”的场合,只是那股子急功近利的风尘气,反而让真正的有钱人退避三舍。

他们的家,那个曾经被王倩视作囊中之物的宽敞婚房,如今变成了一间昏暗的城中村出租屋。

小宝也从昂贵的国际幼儿园,转到了附近嘈杂的公立幼儿园。

环境的巨大落差让孩子变得格外沉默,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不说话。

陈磊试过联系我,但我的电话和微信都将他拉黑了。

他没办法,只能去堵老张。

老张没跟他说半句废话,直接从公文包里抽出一本制作精美的宣传册递给他。

陈磊低头一看,封面上是我的笑脸和一行大字:“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会”。

他拿着那本册子,站在街边,像个笑话。

没过几天,我接到了一个远房表妹的电话。

电话里,表妹支支吾吾,半天才说出来意,原来是王倩找到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知道错了,求表妹看在亲戚情分上替她说情。

王倩承诺,只要我肯松口,哪怕只给一小笔钱,她保证带着小宝走得远远的,绝不再来烦我。

表妹显然是被说动了,在电话那头劝我:“姐,你看,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没等她说完,平静地打断了她:“如果今天是我躺在这里,被放弃的是你,你会原禽兽不如的儿子儿媳吗?”

电话那头瞬间没了声音,几秒后,表妹羞愧地挂了电话。

这条路也被堵死后,王倩彻底疯了。

她和陈磊在出租屋里爆发了最激烈的一次争吵,邻居说那晚的动静大得像要拆房。

第二天,王倩就消失了,一同消失的,还有家里抽屉里仅剩的几千块钱。

陈磊带着小宝,生活彻底陷入了绝境。

他甚至开始在医院附近徘徊,不远不近地站着,希望能在我散步时“偶遇”我。

而我的生活,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转机。

医生拿着最新的检查报告,告诉我靶向药效果显著,癌细胞的扩散得到了有效控制。

这意味着,我为自己争取到了更多的时间。

我用这“多出来”的时间,亲自参与到基金会的一些事务中。

看着一笔笔善款落实到真正需要帮助的老人身上,我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

这天,老张来汇报工作,末了提了一句:“王倩前两天被扭送派出所了。”

我挑了挑眉。

“在外面跟人吹嘘认识富豪,能搞到内部投资名额,骗人钱。

好在对方发现得早,数额不大,教育释放了。”

老张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不屑,“不过这下,那一带都知道她是个骗子了。”

地下室的霉味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陈磊和小宝的喉咙。

灯泡昏黄,照出墙角一片青黑的苔藓。

小宝蜷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瘦得只剩下一双大眼睛,麻木地摆弄着一个断了腿的塑料小人。

陈磊蹲在一旁,嘴里念念有-词,像在排练,又像在呓语:“小宝,不怕。

等奶奶气消了,我们就回家。

奶奶最疼你了,她就是跟爸爸开个玩笑。”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在一个阳光和煦的午后,找到了基金会举办的户外公益茶话会。

我正和老张陪着几位老人聊天,陈磊像个幽灵一样从人群边缘挤了进来。

他头发油腻,眼窝深陷,衣服上满是污渍,与周围干净整洁的环境格格不入。

老张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

我抬手示意他不必。

陈磊“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膝盖重重砸在草坪上。

他一把抱住我的腿,涕泗横流:“妈!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你原谅我,你看看小宝,你救救他啊!

周围的喧闹瞬间静止,所有目光都聚集过来。

我低头看着他,那张曾经熟悉的脸上只剩下乞求和绝望。

我的心湖没有一丝涟漪。

“陈磊,路是你自己选的。”

我的声音很平静,“小宝可怜,但他更是你和王倩自私行为的牺牲品。”

我没有再看他,只对老张说:“给他一笔钱。”

老张从公文包里出一个信封,递到陈磊面前。

我补充道:“这里面的钱,足够小宝一段时间的温饱和基础教育。

这是最后一次,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儿子,纯粹是看在一个无辜孩子的份上,给的人道援助。”

陈磊拿着那个信封,像是被烫到一样,失魂落魄地站起来,一步三晃地走了。

那点钱买不回他失去的体面,更买不回一个家。

没过多久,医生告诉我,癌细胞产生了抗药性,靶向药的效果正在减弱。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结果,开始安排后事,遗嘱早已在老张的协助下立好,现在不过是再确认一遍细节。


在一个基金会的老人答谢会上,一个曾被儿女赶出家门、靠着基金会资助做了手术的李奶奶,紧紧攥着我的手,浑浊的老泪一滴滴落在我的手背上:“林大姐,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那一刻,我感觉生命有了超越血缘的沉甸甸的意义。

老张又带来了王倩的消息,她不甘贫困,想走捷径,跟着别人搞非法集资,结果盘子崩了,被人扭送到了派出所。

这次数额不小,怕是要在里面待上几年。

我躺在病床上,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身上,内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安宁。

我叫来老张,轻声交代:“我死后,骨灰撒进大海,不留坟墓,不给任何人烧香磕头的机会。”

我顿了顿,看着窗外,补上最后一句:“尤其是陈磊。”

那个午后,阳光正好,我走得异常安详。

老张遵照我的遗嘱,没有举办任何引人注目的告别仪式,更没有通知陈磊。

葬礼在一处僻静的礼堂举行,简单、肃穆。

来送行的,只有老张和几个基金会的核心员工,以及十几位受过我资助、自发前来的老人。

他们胸前别着白花,沉默地站着,用最质朴的方式表达着敬意和哀思。

葬礼结束的第二天,我的所有资产,包括那笔被陈磊视为救命稻草的“人道援助”后的全部剩余,被律师团队一次性悉数注入“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

账目清晰,公示于众。

陈磊是在街边小饭馆的油腻电视上看到我死讯的。

新闻播报员用字正腔圆的声音,播报着“林淑琴女士”的生平与善举。

他大脑一片空白,随即像疯了一样冲出饭馆,直奔市殡仪馆。

可他连我的骨灰盒都没能见到,只摸到冰冷紧闭的大门。

他终于崩溃,不顾路人侧目,跪在门口嚎啕大哭,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嘴里反复念叨着:“妈……我错了……妈……”一个路过的大妈啧啧称奇,对同伴小声说:“这年头,要债的都这么拼了?

演得跟真的一样。”

三天后,基金会公布了一段我生前录制的视频。

视频里,我气色尚可,化了淡妆,平静地坐在镜头前。

“大家好,我是林淑琴。

如果你们看到这段视频,说明我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

我不想谈论对错,只想说说我为什么要成立这个基金会。

人老了,不该是负担,更不该是被抛弃的理由。

我希望用我最后的力量,为那些和我一样,在晚年遭遇困境的老人们,点一盏灯,撑一把伞。

也想告诉所有为人子女的,孝顺不是挂在嘴边的漂亮话,而是实实在在的陪伴和尊重。

血缘给不了你们肆意挥霍的资格,只会给你们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视频最后,我露出一抹微笑:“别为我悲伤,我只是换一种方式,活得更久了。”

消息传到狱中,王倩正和狱友为了一块肥皂吵得不可开交。

她从电视上看到新闻,愣了一下,随即冷笑出声,对狱友轻蔑地说:“老不死的总算咽气了,算她走运。”

说完,她继续盘算着减刑和出狱后的新生活,仿佛那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几年光阴,足以过滤掉许多人和事。

陈磊在酒精和抑郁的泥潭里越陷越深,彻底成了一个流落街头的酒鬼。

在一个异常寒冷的冬夜,他被发现死在破旧的出租屋里,身边是饿得嗷嗷直哭的小宝。

小宝随后被送往了福利院。

而“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在老张的打理下,越办越好,成了这座城市里一抹温暖的光,帮助了无数被家庭遗忘的老人。

每年清明,老张都会独自去海边,带一束我最喜欢的雏菊,对着大海,絮絮叨叨地讲基金会的近况。

又过了许多年,福利院长大的小宝,已经改名叫陈梓宝。

他品学兼优,考上了最好的医科大学。

通过各种途径,他拼凑出了当年所有的是非恩怨。

对那个素未谋面的奶奶,他的情感从最初的迷茫,转为复杂,最终沉淀为深深的敬佩。

毕业后,他婉拒了各大医院的邀请,向“林淑琴生命延续基金”递交了志愿者申请。

阳光透过基金会办公室的玻璃窗,照在陈梓宝年轻的脸上。

他正耐心细致地为一位前来求助的老人讲解申请流程,眼神清澈而坚定。

我的生命早已落幕,但爱与希望,确实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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