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景墨桑寄月的女频言情小说《明月春不归季景墨桑寄月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胖哒鲜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人不知,首富季景墨非桑寄月不可。自桑寄月抓周宴上抓着他不放,季景墨娇宠她整整二十五年。直到结婚第三年,季景墨被诊断出肾衰竭。是公司实习生林琪给他捐了一颗肾。从此,季景墨为她破例三次。第一次,术后他不顾高层劝阻,将林琪调到身边做秘书。桑寄月劝说他,林琪能力不足,不如给她一千万做答谢。季景墨吻上她的唇:“小姑娘有上进心,只想要工作机会,我当然要满足。“而且公司在上升期,我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着,我的答谢不能太敷衍。”他眼中,有桑寄月看不透的温柔。第二次,点明要夫妻参加的重要聚会,季景墨只带林琪去了。桑寄月质问,季景墨却是有些无奈。“你喜静,这样的机会不如给小姑娘练胆,别胡乱猜测。”见桑寄月还不开心,他买了一车奢侈品哄她。第三次,桑寄月在...
《明月春不归季景墨桑寄月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无人不知,首富季景墨非桑寄月不可。
自桑寄月抓周宴上抓着他不放,季景墨娇宠她整整二十五年。
直到结婚第三年,季景墨被诊断出肾衰竭。
是公司实习生林琪给他捐了一颗肾。
从此,季景墨为她破例三次。
第一次,术后他不顾高层劝阻,将林琪调到身边做秘书。
桑寄月劝说他,林琪能力不足,不如给她一千万做答谢。
季景墨吻上她的唇:“小姑娘有上进心,只想要工作机会,我当然要满足。
“而且公司在上升期,我一举一动都被别人看着,我的答谢不能太敷衍。”
他眼中,有桑寄月看不透的温柔。
第二次,点明要夫妻参加的重要聚会,季景墨只带林琪去了。
桑寄月质问,季景墨却是有些无奈。
“你喜静,这样的机会不如给小姑娘练胆,别胡乱猜测。”
见桑寄月还不开心,他买了一车奢侈品哄她。
第三次,桑寄月在生日当天,亲眼目睹父母车祸身亡。
她受了刺激,当场大出血流产。
可赶来医院的季景墨,却是调走所有医生去救肇事司机。
正是挺着孕肚的林琪。
......
车祸后第三天。
桑寄月依旧打不通季景墨的电话。
曾经她误触拨出去电话,季景墨都担心得从国外赶回来。
现在她最需要他时,却只能独自办完家人后事。
可等她回到医院,就看到季景墨扶着林琪走出产科。
还心疼地擦去林琪的眼泪,柔声安抚她:
“你就是想太多才会晕倒。放心,这只是意外,我已经签了谅解书。
“月月心地善良,不会和你计较这件事的。”
不会计较?
桑家两条人命在他看来,就是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
桑寄月的心痛得拧成一团,不小心碰倒了装饰用的花盆。
季景墨下意识将林琪护在身后。
冷厉的眼神在对上桑寄月的泪眼时,彻底变得慌乱。
他大步朝桑寄月走来:“月月,你听我解释......”
桑寄月应激般后退,“解释什么?出轨?让她怀孕?还是你替我签下谅解书?”
季景墨很是愧疚:“对不起月月,林琪在我被人下药时救了我,才意外怀上这个孩子。
“她救了我两次,我不能再让她受苦了,车祸的事就算了吧。”
“算了?”桑寄月捏紧拳头,“你知不知道......”
林琪忽然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神情忏悔。
“对不起桑小姐,我知道我犯了大错。但求你看在孩子的份上,暂时饶过我吧。
“我保证孩子出生后我就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季景墨眼神怜惜地望着林琪。
继续劝桑寄月:“月月,你曾说你怕疼,不想生孩子。
“你就当林琪用孩子赎罪,等孩子出生,一切就能回到正轨了。”
桑寄月惊愕地看着他,这个爱她入骨二十余年的人,眉眼忽然变得陌生。
还记得二十岁时,她只是被季景墨的追求者推了下,季景墨就让那人家里破产。
他抱着她认真承诺:“月月,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可仅仅过去五年,他就为了小三,让她放下血海深仇,接纳她的孩子!
桑寄月心痛,转身向外走去:“我绝对不同意和解!”
她要去警察局撤销谅解书!
林琪冲上来拉她:“桑小姐,你别为了我和季总生气。”
“滚开!”桑寄月甩手一躲。
林琪大步后退,尖叫一声撞碎花瓶,倒在血泊中。
她痛苦地捂住肚子,“桑小姐,你再恨我,也不能伤害季总唯一的孩子啊!”
桑寄月愣住:“我没推你......”
“够了!”季景墨扶起林琪,眼神冰冷地看着桑寄月。
“不过是一场小剐蹭,你非要逼死林琪才满意吗?
“月月,如果你执意报警,那我只好请你去禁闭室呆段时间了。”
保镖夺走桑寄月的手机,一左一右拖着她离开。
她奋力挣扎:“季景墨!我有幽闭恐惧症,我会死的!”
可季景墨只是打横抱起林琪,快步走向急诊。
桑寄月刚被丢进禁闭室,身上立刻泛起鸡皮疙瘩。
季氏集团的禁闭室,是审问叛徒的地方。
里面阴气森森,四面没有窗户,还有蛇虫鼠蚁爬过。
桑寄月此前好奇,进来过一次,就被吓得发了几天烧。
季景墨也跟着几天没合眼,她咳嗽一声,他都要紧张半天。
可现在季景墨为了林琪,将她关了起来。
关禁闭的第一天,桑寄月哭得嗓子都哑了,可是没人回应她;
第二天,桑寄月发起高烧,又持续不断地陷入噩梦,惊醒时心跳都打着颤;
第七天,几乎未进水米的她被折磨得丢了半条命。
保镖只在她高烧引起肺炎时,丢进来一盒药。
而季景墨从未来过。
桑寄月对他的爱意,也在这场折磨中彻底消失。
她让保镖告知季景墨,自己不会去报警,这才拿回了手机。
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曾经的导师打去电话。
“老师,我要报名航天五年计划。”
对面语气惊喜:“太好了!你是本专业最有天赋的学生,有你加入,项目会更顺利!”
又有些犹豫:“可这个项目要求五年不能和外界联系,季总会同意吗?”
桑寄月捏紧手机:“我会解决好的。”
对面松了口气:“好,七天后我派人过去接你。”
挂断电话,桑寄月心中像是放下了一块巨石。
她热爱有关天空的一切,最大的梦想就是做飞行员。
可季景墨担心她会不安全,她只能退一步选择了飞行器设计类专业。
之后因为做科研,她几次接不到季景墨的电话,他直接放弃工作找了过来。
为了让他安心,桑寄月婚后便直接放弃了事业。
曾经她认为,季景墨的占有欲是在乎她。
现在她才明白,他这是一次次折断了她的翅膀。
她想起五年前结婚时,桑家已经走了下坡路。
桑父强烈要求,二人结婚五年内不能领证。
不解的桑寄月和他大吵一架,可一向疼宠女儿的桑父,说什么也不肯让步。
还意味深长地望着她:“月月,占有不是爱。”
原来爸爸早就看透了一切,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
也好,她拿得起也放得下,出轨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是脏的。
既然他不忠,那桑寄月就会永远离开,让他再也找不到她。
傍晚,保镖接着她乘专梯去地上停车场。
一开门,穿着修身黑色大衣的季景墨,正站在晚霞中眼神心疼地看着她。
上学时,他就这样风雨无阻地等她。
可她努力将眼前的男人,与她记忆中的稚嫩身影重合起来,却失败了。
“怎么瘦了这么多?他们欺负你了?”
季景墨走上前,熟练地牵起她的手,想要放进大衣口袋里。
桑寄月躲开,声音十分沙哑:“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
季景墨默然:“月月,你太莽撞了。林琪被你推倒后,在医院治了三天才好转。
“是我决定留下孩子争夺家产,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别伤害她。”
他语气中带着责怪和疲惫,深深刺痛桑寄月的心。
一阵寒风吹过,桑寄月冻得打了哆嗦。
季景墨解开大衣将她抱在怀里,带她向车上走去。
“月月,我爱的人永远是你。等孩子出生,我就让林琪离开。
“岳父岳母那边,我会亲自赔礼道歉。”
桑寄月讽刺一笑。
季景墨居然还不知道,她爸妈一死一伤,再也听不见道歉。
更不知道他期盼已久的孩子,因为他选择先救林琪,早已死在车祸那天。
季景墨打开后座车门。
林琪正坐在里面,身上盖着季景墨的衣服。
脚下踩着的,是桑寄月扎破十指,织了整整一月的围巾。
彼时季景墨收到后,感动地将她抱在怀里转圈圈,说会珍惜一辈子。
甚至合作对象拿起来试戴,他都直接取消合作。
可现在,却成了被随意弄脏的垫脚布。
季景墨也放开她,横跨一步为林琪挡住风。
很是生气:“你怎么来了?我说过你刚出院身体不好,不用跟过来!”
林琪有些局促:“毕竟桑小姐是因为我才被关禁闭的,我该来的。”
又一脸噙着泪,小心翼翼地看向桑寄月。
“桑小姐,做错事我认,但我的孩子没错,我希望他平安降生。
“你这么善良,一定能体会做母亲的心吧?”
她眼中的恶意不加掩饰,戳进桑寄月心中未愈合的腐肉。
失去孩子是桑寄月永远的痛,她恨不得将林琪扒皮抽筋。
忽然,季景墨凑过来柔声劝说:“月月,副驾驶太窄了,林琪大着肚子不舒服,你能不能坐在副驾驶?”
桑寄月猛地看向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五岁时捉迷藏,躲到季家车库中唯一开着门的车里,却没想到它是有故障的。
刚坐进副驾驶关上门,安全气囊弹出来将她夹在座位上,她在三十度高温下等了一个小时才被救。
从此,副驾驶成为桑寄月不可触碰的禁区。
之后每次出行,季景墨都会在后面陪她,还时刻关注着她的情绪。
但现在季景墨为了林琪,选择将她暴露在恐惧之下。
季景墨似乎也知道自己过分,有些犹豫。
这时林琪痛苦地咳嗽起来。
季景墨便直接将桑寄月推进副驾驶,自己陪着林琪坐进后座。
桑寄月想逃,司机却锁上了车门,一脚油门行驶出去。
她只能闭上眼睛抱紧自己,尽力保持冷静,但身体一直在发抖。
可是,平时她被花刺戳伤都会心疼很久的季景墨,
此时却完全忽视她的不安,在后面与林琪闲聊。
车里开足暖风,桑寄月却像是被扔进冰水里,牙齿都在打颤。
到家不过二十分钟的距离,她全身都被冷汗打湿。
车刚停稳,她就捂着嘴冲进卫生间,吐得撕心裂肺。
季景墨跟着过来,心疼地帮她拍着后背。
“我叫家庭医生过来。”他快步离开。
可是直到桑寄月吐出胆汁,他都没再回来。
等她出去时,季景墨正搂着林琪,接受家庭医生的检查。
林琪一脸担忧:“医生,我养病期间胎动不明显,不会有事吧?”
医生摇头:“您放心,您很健康,一切都是正常现象。”
林琪这才松了口气,抬头欢喜又羞涩地望着季景墨。
声音委屈:“季总,我快要吓死了~幸好有你请营养师帮我调养身体。”
季景墨噙着笑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尖,抬头时对上桑寄月冷漠的眼睛。
他下意识推开林琪,起身走向桑寄月。
医生却恰好叫住他嘱咐注意事项,他只能停下脚步。
桑寄月冷哼,径直转身上楼。
可推开主卧门时,扑面而来的是难闻又暧昧的气味。
床上散落着不属于她的私人物品,男人和女人的衣服缠作一团。
甚至女人的内衣,还挂在她的单人婚纱照上。
“哎,都怪季总这几天要了我太多次,我收拾不了房间,你回来都没地方住。”
桑寄月转身和林琪对视,全盘接收了她眼中的得逞和恶意。
也看到了她撩起头发时,脖子上暧昧的红痕。
换做以前,桑寄月一定会生气。
可七天的禁闭,将她对季景墨的在意消耗一空。
她内心毫无波动,向门外走去。
她的反应出乎林琪预料,后者表情凝固。
但桑寄月与她擦肩而过时,听到一声轻蔑的笑。
“你还不知道吧,那天我是故意撞上去的。
“如果不是两个老不死的和你换了车,那死的人就是你!”
真相猝不及防,桑寄月的指尖刺破手心,带着恨意看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声音发颤。
林琪表情扭曲:“凭什么你生来高贵,而我奋斗二十年才做了小小实习生?
“我就是要抢走你的一切,成为旁人追捧的季太太!”
她抚着肚子:“现在,我终于成功了。我不过是哭了两声,他就主动填了谅解书。
“如今你一无所有,而我的孩子马上就要出生了。
“你说你,还能用什么和我争呢?”
真相像是染了血,桑寄月痛苦地喘息,终于忍不住一巴掌扇上去!
林琪的脸被她打歪过去,嘴角渗出鲜血。
可她不仅不生气,还得逞地笑了,故意向后一仰,踩空楼梯摔下去。
季景墨闻声赶来,在看到林琪的惨状时,眼睛红得像是滴了血。
林琪捂着肚子,勉强扯开庆幸的笑。
“季总,滚下来时我的手全程护住肚子,孩子没事。
“是我不该住进主卧惹桑小姐生气,你别怪她。”
她彻底陷入昏迷。
季景墨猛地看向桑寄月,怒意攀升:“桑寄月,你就这么容不下她和孩子?”
他目光冰冷,带着认定她作恶的审视,像是乱箭,刺穿桑寄月的心脏。
曾经她去国外参加钢琴比赛时,有人列出明确证据,质疑她抄袭。
就是与她朝夕相处的老师和同学,都开始怀疑她。
是季景墨抛下重要的工作赶过来,三天三夜不睡觉,帮她证明清白。
彼时他眼神坚定,“月月,我永远相信你。”
可现在仅凭林琪一句话,他就给她判处了死刑。
桑寄月寒心,“季景墨,你去查监控、问佣人,有很多办法能证明我的清白......”
“不需要。”季景墨打断她:“我只相信林琪。”
桑寄月一时忘记了呼吸,眼睁睁看着季景墨打横抱起林琪离开。
紧接着,两个保镖架起桑寄月向外走去。
“你们要带我去哪儿?”桑寄月皱眉挣扎。
保镖一言不发,直接带着她去了医院。
手术室门口。
季景墨神情紧绷,攥紧的拳头发白失色。
冷冷看向桑寄月:“跪下,琪琪什么时候出来,你什么时候起来。”
保镖就直接按着她的肩膀,逼迫她跪下去。
桑寄月疼得落泪,“季景墨!你去查监控,是她自己摔下来的!”
“琪琪滚下来时为了保护孩子,双臂都骨裂了,她会主动害孩子?”
季景墨神情冰冷:“也只有你这种没怀过孕的人,才能忍心说出这种拙劣的谎言!”
桑寄月的心脏像是被巨锤凿碎,小腹也再次蔓延剧痛。
她想起那个只见过三面的孩子。
第一面,是她在做B超检查时,看到的小小一团。
她十分喜悦,准备第二天在生日宴上告诉季景墨,结果发生了车祸;
第二面,是刮宫手术后,托盘里的血肉。
手术不能用麻药,桑寄月清醒地感受孩子被剥离,到最后哭干了眼泪;
第三面,是见到孩子的骨灰坛。
她唯一一次将孩子抱在怀里,又送它埋在父母身边。
可身为孩子的父亲,季景墨始终不知道这个孩子来过。
桑寄月神情哀婉:“季景墨,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还没说完,护士忽然神情紧张地冲出来;“林琪的家属在哪儿?”
季景墨走上前:“我是她的丈夫,她和孩子怎么样?”
对于这个称呼,桑寄月睫毛微颤,但没有更多反应。
失望多了,她就没有那么心痛了。
护士将文件夹递给季景墨:“病人大出血,需要进行紧急剖腹产。
“而且医院的血库缺血,我们还要去联系调血。”
季景墨沉默下来,无比冷静地签下名字。
可最了解他的桑寄月知道,他就在发怒边缘。
果然,他对护士说:“桑寄月和琪琪血型一样,抽她的血就行。”
就算早有准备,桑寄月还是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声音颤抖:“季景墨,我有严重的凝血障碍,你怎么能为林琪抽我的血?!”
可季景墨直接让保镖按住她,甚至亲自将枕头亲自刺入她的血管。
剧痛袭来,桑寄月停止挣扎,绝望地望着季景墨。
她从小体质弱,经常生病。
季景墨就找人学了医术,还用自己做实验,学会了如何打针。
就是希望能够在桑寄月生病的第一时间,帮她缓解症状。
可现在,帮她缓解无数次病痛的男人,一次又一次为她带来痛苦。
护士拦住季景墨:“她有凝血障碍,400cc已经是极限。再抽下去她会死的!”
浑身发冷的桑寄月,也充满哀求地看着他。
可季景墨只是冷着脸:“双倍抽,直到里面喊停!”
桑寄月彻底绝望,但她也没力气挣扎了。
在护士抽满1000cc血时,她彻底陷入昏迷。
也彻底抽离了她对季景墨的最后一丝爱意。
再次醒来时,护士正在为她做检查。
“你醒了?太危险了,你心脏停跳,又昏迷一天一夜,差点就死了。”
桑寄月眼皮子发沉,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护士离开后,她听到了外面的交谈声。
“这个女生好惨啊,都住院一天了,家人电话还打不通。”
“vip的季太太就不一样了,有上百人的医疗团队看护。”
另一人应和:“而且这几天季总一直陪在季太太身边。
“只因她一句想吃城东的小笼包,季总就放下了百亿生意,亲自开车买回来。”
二人聊天声渐远,桑寄月失望地闭上眼睛。
季景墨向来公私分明,但凡谈起生意,就连她都不能打断会议。
可现在,他的底线在另一个人面前,再也不做数了。
幸好距离离开只有五天,她快要解脱了。
桑寄月办理好出院,回家收拾私人物品。
将身份证件寄给老师办手续,她又扔掉了三件有关回忆的珍贵物品。
第一件,是季景墨给她写的999封情书。
十五岁时,她被评选为校花。
有男同学红着脸给她递了情书,被来接她的季景墨看到了。
他冷着脸撕碎,又写了999封情书向她告白,“月月,你只能属于我。”
第二件,是她在婚礼上戴的皇冠。
只因她一句“喜欢”,季景墨就点了天灯,用十亿拍下来。
他在婚礼上亲手为她戴上皇冠,郑重承诺:“月月,你永远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三件,是装满从小到大千万张合照的电子相册。
彼时季景墨抱着她开玩笑,“以后吵架可不要随便删照片,会后悔的。”
但现在,她删除照片注销账号,又砸碎了备份用的硬盘。
既然她要走,就走得彻底点,什么都不要给他留下!
最后,桑寄月收拾几件衣服装好,想要离开别墅回桑家老宅住。
可她刚到车库,一辆车闪着灯飞快冲向她。
在桑寄月惊恐的表情中,稳稳停在她面前不足一寸的地方。
桑寄月吓得坐在地上,呆呆望着走下车的季景墨。
他冷笑着蹲下,捏住她的下巴,力气大到她口舌都是麻的。
“桑寄月,琪琪被你害得早产,孩子也先天不足住进保温箱,你现在想要畏罪潜逃吗?”
这样的季景墨,桑寄月只在谈判桌上见过。
他一句话定生死,多少刁钻的合作方都在他面前败下阵来。
桑寄月当时觉得他冷静自持很有魅力。
可她身处局中,只觉得季景墨可怕过魔鬼。
但她还是坚定地盯着季景墨的眼睛,“季景墨,我再说一遍,我没有推她下楼梯!但凡你去查证据......”
季景墨打断她:“跪上寺庙为林琪和孩子祈福,还是继续嘴硬,亲眼看着桑家公司破产。”
桑寄月浑身发抖:“季景墨,那是我爸爸的心血!”
桑父待季景墨犹如亲生。
更是在季父因病去世后,将季景墨接过来亲自培养,帮他拿下继承人资格。
可他给予的报答,就是这样侮辱她的爸爸?
她话音刚落,爸爸的助理打来电话。
“不好了大小姐,公司资金链断裂,就快要破产了!”
桑寄月险些握不住手机,连呼吸都是痛的。
可季景墨笑了:“月月,还继续反抗吗?”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妥协了:“好,我跪。”
季景墨满意地笑了:“这才对。你放心,等孩子断奶后我就让林琪离开,我们还能回到从前。”
他亲手帮桑寄月戴上护膝,眼中的爱意一如既往,“这样就不疼了。”
桑寄月却只觉得,他着实虚伪好笑。
最灵的祈福寺庙,在本市最高的一座山上。
要登顶,需要爬上三千层台阶,从山下一眼望不到头。
桑寄月整整跪了两天两夜。
她流产又被抽血,身体本就虚弱,有几次踩空滚下去,又咬牙继续向上爬。
到最后身上全是伤,双膝更是高高肿起。
到达寺庙后,她做了两件事。
第一件,向满目悲悯的住持求来祈福的护身符;
第二件事,去后山摘下自己写的祈愿牌。
季景墨刚接手公司时,被人买凶暗杀。
他重伤昏迷,医生说他醒过来的几率不大。
桑寄月不相信,上山在寺庙里住了三个月,每日沐浴焚香为他写祈福牌。
直至写完一万张当天,季景墨终于醒来。
但这件事,桑寄月怕他心疼,至今从未说过。
此时桑寄月要来柴火,将堆在地上的祈福牌一把火烧干净。
身上束缚着她的枷锁消失,桑寄月身体一松,带着笑意晕过去。
距离她自由,只剩最后三天了。
桑寄月被手机铃声唤醒时,回到了医院,身上的伤口也被包扎好。
她拿起手机,满屏是共友发来新闻截图问她,季景墨是不是出轨了。
桑寄月这才知道,这几天季景墨为哄林琪,做了很多事。
他给她买了一座海岛,以男友的身份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在拍卖会上点天灯拍下她看了一眼的古董项链......
但她没能想到,季景墨竟然带林琪去了秘密基地——
是季景墨用十年时间,从零开始为她建造的一座城堡。
曾经他发誓,“月月,这里永远只属于我们。”
可现在,季景墨将林琪带上城堡顶层,在星空下吻上她的唇瓣。
桑寄月按了按心口,那里酸酸涨涨的,但是已经不痛了。
她给共友打去电话:“他的确出轨了,还和那人生了一个孩子。”
将近期的事讲了一遍,她又说:“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将证据发到网上去。”
对面沉默过后喃喃自语:“我还以为他准备婚礼是......”
他停顿,最终岔开了话题:“好,我会帮你。可你接下来怎么办呢?”
桑寄月展露笑容:“我已经决定离开了......”
她话还没说完,病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走?你要去哪儿?”
季景墨的怒喝声由远及近,黑沉的脸色像是风雨欲来。
他身后跟着的,是哭得梨花带雨,但眼神透露着狠毒的林琪。
桑寄月下意识将手机藏在身后,挂断电话,却彻底激怒季景墨。
他上前去夺她的手机,后者一躲,手机摔在输液架上彻底黑屏。
他怒极,用力攥紧桑寄月的手腕,她甚至能听到来自腕骨的咔咔响声。
季景墨的声音冷得结冰:“我原以为你已经改好了,没想到你为了报复林琪,竟然心狠到拔掉孩子的氧气管?
“如果不是琪琪和孩子有心灵感应,赶紧让护士去查看,那他已经死了!”
桑寄月疼得流泪,但仍咬着牙否认:“不是我做的!”
林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可监控里是你,氧气管上的指纹是你的,护士也说看到了你。
“季小姐,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冲我来,可你为什么要伤害我的孩子?你害得他早产还不够吗?”
桑寄月态度依旧坚定:“这儿有查房记录,我从没出去过,我......”
手腕上陡然升起的握力让她疼得说不出话。
季景墨不带感情的声音从耳边传来:“月月,我说过,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招招手,两个保镖将她关进装有大型真空机的房间。
桑寄月有不好的预感,她心跳加速,用力拍打着房门。
可季景墨唇角勾起残忍的弧度:“月月,你也该体验一下窒息的感觉。
“等孩子什么时候转危为安,我什么时候放你出来。”
他话音落下,真空机启动了,房间内的氧气顿时稀薄。
桑寄月无处可逃,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很快就憋得眼冒金星。
可此时在门外,曾经她感冒时咳嗽一声,都恨不得代她承受的人,正搂着林琪安慰。
“我已经把全市的医生都调来了,孩子不会有事的。
“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没有人比你更重要。你之前晕倒,可真是吓死我了。”
林琪小声抽噎:“我都退让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桑小姐还是不愿放过我和孩子?
“是,我出身平民窟,肮脏又卑微,不配和您站在一起,可我......”
“谁和你说的这些话?”季景墨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戾气。
林琪的声音戛然而止,“只是一些闲言碎语,季总不用在意。”
季景墨长叹一声:“都是我太惯着桑寄月,让她养成刁蛮任性的性格,把你伤成这样。
“等她出来,我会让她当众向你道歉。现在你先亲手惩罚她。”
桑寄月抬头看去,季景墨将真空机的遥控器递给林琪。
她忽然笑了,笑得双肺剧痛也停不下来。
自己怎么就爱上了这个眼盲心瞎的男人啊?
此时林琪接起电话,声音很激动:“小宝醒了?”
她晕了过去,手指似是不经意将真空机开到了最大档。
房间内的氧气浓度,瞬间降到接近0%。
桑寄月的心肺像是被一双大手拧紧,刀割般的剧痛间,濒死感不断上涌。
她绝望地看向门外,季景墨已经抱起林琪离开。
她最后大喊一声“季景墨”,喷出一口血倒在地上。
可外界听不见真空环境下的声音,桑寄月彻底放弃了求生希望。
意识模糊中,她似乎看到季景墨焦急地奔向她。
她无力地张张嘴,源源不断的鲜血涌出,她彻底失去了意识。
桑寄月做了一个梦。
梦中,意气风发的少年季景墨解开系在她手上的气球,任它飞上天空。
笑得宠溺:“月月,如果有天我成了束缚你的绊脚石,那你一定要离开我,让我一辈子都找不到你。”
梦外,她听到仪器尖锐的报警声。
还有季景墨暴怒的质问声:“如果你们治不好她,那全都别干了!”
可紧接着,有个护士走过来:“季总,林小姐说孩子一直在哭,想让你过去看看。”
季景墨只是犹豫片刻,很快就跟着护士离开了。
桑寄月毫不意外地笑了。
季景墨,如果可以,我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认识你。
......
再一次看到刺目的白。
桑寄月动了动被男人裹住的正在输液的手。
季景墨神情喜悦:“月月你醒了。医生说你肺部有出血点,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桑寄月喉咙和肺部像是插满了刀片,呼吸都是痛的。
她艰难出声:“你不该陪着我,你该去陪着林琪和孩子。”
季景墨笑容收敛,“对不起月月,都是我不好,提出那样的惩罚。
“你要是不开心,可以打我、骂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
他语气严肃:“你这次的确过分了,医生说再晚一会儿,孩子就会缺氧而死。
“好在没事,林琪也原谅你了,你以后别再找她们的麻烦了。”
他将一件物品放进她手心。
是十颗小行星的购买合同。
桑寄月古井无波的眼睛,终于出现一丝波动。
季景墨勾唇:“还有一家天文馆正在修建中,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星星。”
如果放在以前,桑寄月早就扑进他怀里撒娇。
可现在她只是随手将合同放在一旁。
静静地看着季景墨:“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季景墨沉默半晌,还是开了口:
“月月,林琪为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她出国前有两个愿望,我得满足她。
“第一个,是她想和我办一场婚礼,日期定在后天。
“第二个,是她想和我过一个月同居生活,所以需要你暂时搬出去。”
见她沉默不语,季景墨又解释:
“你放心,这场婚礼是全封闭的,不会有外人知道。
“你再等我一个月,到时候我一定会把她送出国,我们还能如以前一样。
“孩子我会交给爷爷,他不会和你见面的。”
桑寄月平静点头:“好。还有什么吗?”
季景墨一愣,没想到她会是这种反应。
他这才认真地看着她,惊觉短短半个月,桑寄月瘦得判若两人。
她躺在床上就像是薄薄的纸片,空洞、苍白,透露着一种即将消散的不实感。
季景墨还想说些什么,手机忽然响了。
对面传出林琪甜蜜的声音:“阿墨,你来陪我试婚纱好不好?”
季景墨犹豫地看了眼桑寄月,说了句“明天我接你去新住处”,便转身离开。
桑寄月嘲讽地轻笑一声,绝望到极致,已经流不出眼泪了。
哀莫大于心死。
短短半个月,她从云端跌落深渊。
这如行尸走肉般的生活,拜林琪和季景墨所赐。
他居然还想和她有以后,可真是搞笑啊。
好在此时老师发来了航班信息,桑寄月心中大石落定,心情终于好了些。
第二天,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回家收拾行李才发现,短短两天别墅已经变了样。
最明显的就是她精心打理的玫瑰花园,全都被翻烂。
其中最珍贵的一支玫瑰,更是生生被人踩成了烂泥。
这支玫瑰,是季景墨跑遍全世界找到的珍稀品种。
只为换来爱花如命的桑寄月的笑容。
但此时桑寄月只看了一眼,就回房间拖走行李箱,转身去了机场。
路上,她收到信息。
一条来自于季景墨:月月,城南别墅的钥匙放在鞋柜上,我临时有点事,不去接你了。
另外是林琪发来的照片和信息。
照片中,她躺在床上,一旁躺着刚出生的孩子。
季景墨靠在床边,望向她们母子时,表情十分温柔。
最显眼的地方,放着两本崭新的结婚证。
桑小姐,季总已经给小宝上了族谱哦~
你说,我身为季家继承人的生母,他还会让我离开吗?
桑寄月没有回复,将这条信息,连着车祸调查报告、林琪承认主动撞人的音频等证据,发给共友。
最后,她将手机和钻戒扔进人工湖,坐上了飞机。
飞机飞往云端,她终于获得了自由。
季景墨,希望你会喜欢我给你的礼物。
我们,永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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