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的形状，或许也算某种永恒？］
我抱着录音笔蜷缩在离心机旁，直到暮色把培养皿染成琥珀色。
窗外那棵百年梧桐只剩年轮切片躺在校史馆角落，17圈靛蓝色同心圆在射灯下泛着幽光。
保安说那天暴雨，有个穿病号服的少年冒死翻墙进来，用静脉注射的亚甲蓝染了这些年轮。
毕业第十年同学会，我作为主刀医生站在瑞士手术室里。
无影灯下，22岁女孩的胸骨正被撑开，二尖瓣上的钙化灶宛如风干的银杏叶。当体外循环机开始嗡鸣，我忽然在冠状动脉的走向中看到熟悉的叶脉图案。
［Concentrate， Dr. Lin.］麻醉师敲响监测仪，心率曲线正在飙升。
我望着那些疯狂起伏的波形，突然发现它们拼出的正是季言锁骨的日期纹身。
手术刀悬停在半空，回忆如反流的血液倒灌进心室——
十七岁的季言躺在转运床上，心电图纸带正从他指尖滑落。
我攥着染血的情书追救护车时，他最后一次抬起插满导管的手，在雾蒙蒙的车窗画了半片银杏叶。
［瓣膜置换完成。］护士的报时将我拽回现实。
患者心脏重新跳动的刹那，我听见手术台下方传来细微的金属碰撞声。
在器械护士惊诧的目光中，我跪在地上摸索，指尖触到卡在滚轮间的梵克雅宝胸针——蝴蝶翅膀内侧刻着［LX&JY 2017.9.6］。
更衣室的紫外线灯管滋滋作响。
我对着胸针内侧的刻字出神，手机突然收到苏黎世疗养院的邮件。
附件是季言母亲坐在轮椅上的照片，她膝头摊着的相册里，有张我从未见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