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出征回来了,同时还带回了一个怀孕的女子,也难怪消息如同此刻的飞雪,落满整个京都,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过要隐瞒。
将军坐于马上,意气风发,那女子坐在豪华而极为醒目的马车内,大雪天的还特地将厚重的棉布车帘子,换成夏日里用的薄纱,目的就是为了让围观的众人,看到那圆滚而高耸的肚子。
消息传到我耳朵里时,我正埋头于能够将我淹没的账簿里,是的,我在看将军府的年底账簿。
01“夫人,老夫人请您去一趟。”
陪嫁丫头春桃,咬着唇,心有不忍。
我沉默半晌,放下手里的账簿。
“告诉底下前来送年岁的管事们,年底的账目会审,取消!”
之后随意拢了拢身上的狐裘,起身前往静安堂。
我一进入静安堂,便瞧见了坐在高堂之上的余家婆母,身侧坐着的,正是我的心心念念了三年的夫君——余佑安,还有那个怀孕女子。
婆母见着我前来,神情复杂,那女子神情怯怯。
倒是那余佑安,坐在座位上,冷眼旁观,好似不干己事一般。
见我冷脸不说话,婆母从堂上下来,握住我的手,有些心虚道:“时雨,你瞧,佑安……佑安,他回来了,这下,我们一家团圆了。”
我不着痕迹地抽出手,“母亲,请允许儿媳,自请下堂,全了将军和谢芸儿的一片真情!”
我跪在余家婆母面前,神色淡然,去意已决。
“时雨!
你这又是何苦呢?
她谢芸儿不过求个妾室之位,又威胁不到你的正室,你这……”婆母瞧了瞧边上余佑安复杂的神色,一脸为难。
02我与余佑安成婚三年,成婚三日,余佑安就去了边塞驻守,余家内外皆是由我一人独自撑着。
我一封一封的信往远在千里之外的余佑安手里寄。
起初一年,次次有回信,次年就是一个月一封,到后来几个月都不回一封。
婆母不忍看我难过,还安慰是余佑安在金州的军务繁忙,打仗要紧之类的话。
我想着要亲自去金州看看,可婆母身子日渐孱弱,离不得人,府里的一干事情也需要人主持,实在抽不开身。
此刻,我看着门边泫然欲泣的谢芸儿,腹部高耸,再看一脸紧张地将谢芸儿拥入怀中的余佑安,我别过脸,不再去看那些触目惊心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