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姑娘,这是夫人命老奴送您的牡丹,给您放院里头?”
林晚放下手中折枝,朝她望去,摇头道:“嬷嬷,这可使不得,牡丹娇贵,得放屋里养着才行。”
嬷嬷点头照办,“好嘞,老奴这就给您搬进去!”
——
转眼到了晚膳时分,容安县主刚想用膳,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扰。
嬷嬷急急忙忙走进来道:“夫人,出大事了,您送给林姑娘的那盆牡丹,才过了不到两个时辰就枯萎了!”
容安县主心下一紧,那些牡丹可是用于老夫人寿宴的摆设,她还特意交代要挑些根茎粗实容易养活的,怎会出了纰漏?
待她匆匆赶到西厢阁,院里围了好几个丫鬟婆子,原本用盆栽好的牡丹已被打翻在地,而林晚正俯身翻看……
“林丫头,这牡丹到底是什么情况?”
容安县主眉头紧锁,上前一步走至她跟前。
林晚起身行了一礼,而后又俯身用钳子拨开牡丹根茎周边的泥土,夹出一片薄薄的纸片。
“县主您瞧,这是何物?”
容安县主定睛看了一瞬,那纸张半透明,融化之处还有些粘稠,“这是糯米纸?”
“对,糯米纸遇水则化,而这纸里包着不适合牡丹生长的肥料。”
“你是如何发现的?”容安县主一脸吃惊地问道。
林晚娓娓道来:“方才,我将您赠送的牡丹放置于房中。因知牡丹喜暖,便在房中多加了炉碳火,这也导致原本的土壤有些被烤干,所以又浇了些水,谁曾想牡丹竟在顷刻间枯萎。”
“我知晓了。”容安县主听完了林晚所说,脸色瞬间苍白。
定是有人将肥料包裹于糯米纸中,有意陷害她!
幸得林晚及时发现,若她将牡丹置于厅堂摆设,这不浇水还好,万一浇了水……
她不敢再往下深想。
“林丫头。”容安县主似缓过了劲,她发白的面色逐渐红润,“这回多亏了你,要不然我只怕是好心办了坏事。一会儿,我让绣娘送几套衣裳给你,就当做谢礼。”
林晚心里笑开了花,面上还是客气道:“县主,不过是我偶然发现,告知了您。再说,我平时的吃穿用度都依仗国公府,感谢还来不及呢,哪还好意思收您的谢礼。”
容安县主笑了笑,“给你就拿着,明日是老夫人的寿宴,你也得穿些像样的衣服才是。”
林晚也不再推脱,“谢谢县主。”
“行了,若没其他事情,我得先回去安排人将那些牡丹撤走。”
“好,县主慢走。”
“对了,还有一事。”容安县主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过了身,“上回介绍给你的谢家三郎明日也会来,你可得好生招待。”
林晚:哟,这才是你送衣服的真实目的,想我打扮一番勾引谢轩?
果然,还是怕我缠上你儿子,急着把我推出去呢!
林晚微微颔首:“好,县主尽管放心。”
见她乖巧听话,容安县主满意点头,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她倒是有点喜欢林晚这丫头了。
既生的好看,为人处事也不错。
只可惜,没投个好胎。
哎,一个青楼艺伎,说句难听的,给衍儿当妾都差了些。
再者,她如今还是乐籍,良贱不能通婚!日后她想嫁个清白人家,还得想法子脱籍才是。
可巧谢家三郎在户部做官,若他们二人瞧上了眼,脱籍再简单不过。
林丫头如此聪明,应该早已想到了这一点……
“好了,我真得回去了,宴席还有许多没处理完。”
“县主慢走。”
林晚立在原地,目送着容安县主离去的背影,虽离得有些远,她还是听到容安县主小声嘀咕了一句:“但愿一切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