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就好。”
Aoy放下背包，走上前抱住她。
祖母的身体轻得像纸，骨头硌着她的手。
她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那是祖母常点的香。
她小声说：“我来看你了，别担心。”
“不是我担心，”祖母抬头，目光落在房子深处，“是这房子需要你。”
Aoy皱眉，没懂这话的意思。
祖母颤巍巍地起身，拄着拐杖走进屋。
Aoy跟在后面，跨过门槛时感到一阵凉意，像从空调房走进湿冷的地下室。
屋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一串护身符，木雕的佛像摆在角落，旁边还有一小碗干花。
她打开灯，昏黄的光晕照亮了斑驳的地板和几件简陋的家具。
空气中有股霉味，混着潮湿的木头气息。
“你饿不饿？”
祖母问，走向厨房。
“我来弄吧，你歇着。”
Aoy接过她手里的锅，打开煤气灶。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袋即食面，煮了两碗。
吃饭时，祖母盯着她，低声说：“你长得像你妈，可惜她不回来。”
Aoy低头搅着面，没接话。
她母亲在曼谷开了家小店，忙得没空回村。
她父亲则是个沉默的人，喜欢看电视多过说话。
Aoy知道他们对村庄没感情，甚至有点抗拒。
她小时候听过他们争吵，母亲抱怨祖母太迷信，父亲则说村里人“落后”。
她从没问过原因，但搬走后，家里很少提起Isaan。
吃完饭，Aoy收拾碗筷，祖母靠在椅子上打盹。
她抬头看看四周，突然觉得这房子陌生又熟悉。
墙上的护身符在灯光下晃动，像在低语。
她走到窗边，推开木窗，外面的芭蕉叶随风摇曳，天色已暗。
没有城市的霓虹，只有蛙鸣和虫鸣，像一首单调的催眠曲。
她回到阁楼，铺好带来的睡袋。
床是块木板，硬得硌人。
她躺下，盯着屋顶的横梁，心里盘算着明天的计划——带祖母去看医生，修修房子，然后……然后呢？
她不确定。
她闭上眼，准备入睡，却听到一阵低语，像风声，却带着模糊的哀怨。
Aoy猛地睁眼，环顾四周。
月光从窗缝洒进来，照亮了一片空荡荡的地板。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
声音停了。
她翻身，告诉自己是幻觉。
村庄的夜晚总是这样，安静得让人胡思乱想。
但她不知道，这只是开始。
Ao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