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下雨时像敲鼓。
她记得祖母总在墙上挂一串护身符,说是“挡邪的”,她还记得村里人晚上不敢走小路,因为他们说“鬼魂会出来”。
Aoy小时候不怕这些故事。
她觉得那是老人的迷信,像童话一样有趣。
但有一次,她和表哥偷偷跑到村后的废弃庙玩,回来后发了两天高烧。
祖母说是“惹了不干净的东西”,逼她喝了一碗苦得要命的草药汤,还在她额头上贴了一张黄纸符。
从那以后,她对村庄的记忆多了一层阴影。
她12岁时,父母带她搬到曼谷,从此很少回去。
祖母偶尔来城里看她,带着自家晒的干鱼和一袋糯米,每次都抱怨城市太吵、太乱。
“Aoy,你不该忘了根,”祖母每次离开时都会说。
她总是点头,却从没当真。
根是什么?
是那栋破旧的木屋,还是稻田里的泥巴味?
她觉得自己属于曼谷,属于空调房和Wi-Fi信号,而不是那个连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的地方。
但现在,祖母病了。
Aoy闭上眼,试图回忆她的模样。
记忆中的祖母是个瘦小的女人,皮肤被太阳晒得像老树皮,手指粗糙却灵巧,总能把稻草编成小动物。
她还记得祖母讲过的故事——关于Phi Tai Hong,那些死于非命的鬼魂,怨气深重,徘徊在生前的地方。
Aoy那时会问:“她们为什么不走?”
祖母总是叹气:“因为她们有未了的事。”
巴士在颠簸中停下,司机喊道:“Nong Bua Lamphu到了!”
Aoy睁开眼,窗外是黄昏的稻田,金色的光芒洒在绿浪上,几只白鹭在远处飞过。
她下了车,空气清新得刺鼻,夹杂着泥土和青草的味道。
没有出租车,她只能拖着行李沿泥路步行。
村庄不大,几十栋木屋散落在田间,远处是连绵的低山。
几个村民骑着摩托经过,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
她低头快走,心里默念:一个月,撑一个月就回曼谷。
祖母的房子在村子东边,孤零零地立在一片芭蕉林旁。
木屋比她记忆中更破旧,墙板裂缝里塞满灰尘,屋檐下挂着干枯的玉米穗。
门廊上,祖母坐在一把竹椅上,瘦得像稻草人,披着一条褪色的围巾。
见到Aoy,她露出无牙的笑容,声音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