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错位凝视23:47雨夜急诊室。
江浸月的帆布鞋底碾过地面积水的血泊，N-乙酰半胱氨酸注射液在掌心泛着诡异的靛蓝色荧光。
监护仪的蜂鸣声突然卡顿，她听见自己骨骼深处传来三年前解剖37号标本的碎裂声——那具尸体颧骨的脆响，此刻正从患者胸腔里重现。
手术室门轴发出垂死天鹅般的哀鸣。
沈砚辞挽起的衬衫袖口露出医用腕带，墨迹在无影灯下洇成骸骨形状。
他修长的手指掠过患者青紫的面颊，江浸月突然意识到那不是人类应有的温度——死者的颧骨在他指腹下发出瓷器碎裂的脆响，就像她上周解剖的断肢。
“你在玩火。
“沈砚辞的声音像浸过福尔马林的棉絮，手术刀划开患者胸腔的瞬间，江浸月看见血雾在无影灯下凝结成莫比乌斯环。
更诡异的是，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折射出上百个扭曲的倒影——每个倒影里都穿着不同年代的婚纱，最中央的“她“正用解剖刀刺穿自己的心脏。
监护仪发出最后一声尖啸。
江浸月瘫坐在满地玻璃碴中，忽然听见沈砚辞的喉结在寂静中滚动——那不是人类应有的声响，更像是生锈的手术器械在摩擦。
当他的手掌覆上她后颈时，她闻到混合雪松香与腐殖质的古怪气息，鼻腔突然涌入大量冷汗，就像十年前母亲被推进手术室时，她攥着染血的钢笔，听见无影灯下传来同样的味道。
无影灯管“滋啦”爆裂的瞬间，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指抚上她颤抖的眼睑。
江浸月摸到解剖刀的纹路，却在即将划破皮肤的刹那被按住手腕。
沈砚辞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别怕，我带你找真相。”
他的体温透过无菌手套渗入她的掌心，像某种深海热泉的触须。
手术台开始倾斜。
江浸月在失重般的眩晕中看见应急灯亮起，沈砚辞的左手正按在自己心口——那里本该是心脏的位置，此刻却嵌着半片染血的钢琴键。
琴键沟壑里卡着暗红色血痂，每道裂痕都和她上周解剖的断肢如出一辙。
“这是你妈妈送我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沈砚辞的声音带着金属共振的颤音，像手术刀划过骨头的声响。
江浸月突然干呕，酸臭液体滴在沈砚辞的银灰西装上，晕染出暗红花纹。
她颤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