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摊旁边,说是自己的长相可能会坏了生意。
说起来,我们的确跟镇上的人长得有些不同。
桐佐是12岁的时候,眼皮开始耷拉下来,每次说话的时候需要用手掀起眼皮,才能看清面前的人。
这模样让许多人都避之唯恐不及,但是我陪他去看过医生,他说这只是眼肌无力的症状,比起村里其他人,可算是轻症了。
第二段我坐在海边,用几块布料挡住了口鼻,却是愿意望向海面,忽略那些翻着肚皮,一波又一波倒在岸边的银色小鱼,海水一片幽蓝色,像是某种蓄势待发的巨兽,它潜伏着,等待着,一口将我给吞下。
我猛地往后一仰,却落入了桐佐的怀抱,将自己刚才看到的景色连同我的想象一起告诉他,他却指着那些鱼,“你看,这些鱼更像是银色的边镶嵌在海水与沙滩的交界处,为我们提供生活物资。
这么美好的画面,怎么就被你想象成噬人的怪物?”
是啊,我的思想为何如此晦暗?
相比起来,桐佐就像是我生活中的诗人,总能苦中作乐。
可是,这时的我很年轻,想要证明自己说的有多正确,拉开袖子,手臂上的脓疮一个接着一个密密麻麻地长出来,冒得高高的透明肉泡。
“我就觉得这海赠与我们的不止是海产,还有苦难。”
要我们这样痛苦地活着。
其实,我是觉得不公。
就算我是罪该万死的人,像桐佐这样的人,为什么也要和我一样受着这份罪?
“痛么?
我带你去找医生。”
桐佐拉起我的手,他急切的模样让我更加确信:我想要拯救更多的人。
找医生,不过是隔靴搔痒。
他只能开一些缓解痒痛的药剂,但是这根本不能抑制病痛的继续生长。
我今年才18岁,等到死亡的平均年龄还有整整32年。
是的,没错,我现在已经在期待死亡。
与其这样痛苦地活着,不如早些离开。
“啊,求求你,给我个痛快吧!”
铃木姐的求饶声穿过土墙传到我的屋子里来,让我睡不安生。
这几天去镇上卖鱼的钱都给了医生,也只能保证尽量让铃木姐舒服一点。
可是这种舒服显然无法真正让她解脱。
我穿上鞋子走到铃木姐的屋子门口,借着月光看到她双眼凸起地嘶吼,这样的她和曾经温柔娴静的她形成了鲜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