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
三个月前,就是在这个厨房,陆远从背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搁在我肩上撒娇:“玥玥,签下晴晴好不好?她真的很崇拜你。”
当时他温热的呼吸拂过我耳垂,让我根本无法思考就点了头。
现在回想,他每次示好都带着目的。
要资源时甜言蜜语,见制片时装作偶遇,就连我们第一次上床,都是在引荐他认识陈导的庆功宴后...
梳妆台上那个蒂芙尼蓝的戒指盒刺痛了我的眼睛。
两个月前我们周年纪念日,陆远郑重其事地拿出它,却在打开时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里面是枚易拉罐拉环。“先练习一下。”
他当时说:“等明年你拿了金像奖,我就用真的钻戒求婚。”
我居然真的感动到哭,还把那破拉环当宝贝似的锁进保险箱。
心脏突然抽痛起来,像是有人用手攥住了它狠狠拧转。
我蜷缩在沙发上,抱紧膝盖。
这栋他留宿过无数次的公寓,此刻每个角落都在凌迟我——浴室里他的剃须刀,衣帽间他的备用衬衫,甚至冰箱上他手写的“少喝冰的”便利贴...
全都成了谎言存在的证据。
手机又开始震动。
是工作室的群聊,赵姐发了条紧急消息:王立导演对外放话,说秦玥工作室专门给投资人“送艺人”,现在已经有三个品牌方来问情况了
紧接着是陆晴发给我的私信:秦玥姐,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但远哥真的很生气,要不你还是道个歉吧?
我盯着那条消息,忽然笑出声来。
笑声在空荡的公寓里显得格外诡异,像是什么东西碎裂的余音。
原来这就是心死的感觉——没有歇斯底里,没有痛哭流涕,只有一种冰冷的清醒,仿佛灵魂飘在半空,俯瞰着这个被谎言蛀空的躯壳。
梳妆镜里映出我惨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