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合着内脏的碎末！
飞溅得到处都是！
空气里，血腥气浓得几乎化不开，粘稠得令人窒息。
我死死咬住牙关，脸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
我不敢看下面。
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一片虚无。
挖掘机，仍在继续着这场屠杀。
直到将那个蛇窝，彻底变成一个血肉模糊、深不见底的烂泥坑。
不知过了多久。
挖掘机的轰鸣声，终于停了。
工地，暂时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我瘫坐在驾驶座上。
浑身脱力！
冷汗，早已湿透了前后衣襟。
世界，一片寂静。
只剩下我粗重的喘息和洗不掉的血腥味。
一只手掌拍了拍我肩膀。
是工友张浩。
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脸上是麻木的平静。
“行了，强子，弄完了。”
“别想太多。”
张浩拧开瓶盖，自己灌了一口。
“它们就是些畜生。”
“挡咱们挣钱的路，就得弄死。”
张浩的声音很平淡，像在说一件平常事。
我抬起手。
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污垢。
2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工地的寂静。
声音来自角落的临时厕所。
几个刚醒的工人，冲了过去。
我也跟着人群跑。
拨开围观的人，我看见了。
张浩倒在角落。
脖颈处，两个深陷的血洞还在冒血。
血染红了身下的黄土。
他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是极致的恐惧。
“七…七步蛇…”一个年长的工人声音发颤。
“这玩意儿咬一口，走七步就倒！”
人群炸开锅。
恐慌瞬间开始蔓延。
赵明黑着脸挤进来。
看见现场，他脸色瞬间煞白。
“都他妈散开！
别破坏现场！”
他吼着，掏出手机报警，手指却有些抖。
昨晚张浩递水的神情，还印在脑海。
“它们就是些畜生，挡咱们挣钱的路，就得弄死。”
张浩的话还在耳边。
人，却已经冰凉。
警察和法医很快赶到。
拉起警戒线。
拍照，勘验。
法医确认了死因：“颈部动脉被毒蛇咬穿，失血过多死亡。”
“蛇毒加速了死亡。”
他指了指地上的死蛇：“确实是七步蛇，毒性极烈。”
工人们远远看着，交头接耳。
脸上全是惶恐。
“我就说那天挖蛇窝要出事！”
“蛇最有灵性，这下惹祸了…附近都传疯了，说咱们工地犯了忌讳！”
赵明烦躁地呵斥：“都闭嘴！
干活去！”
但没人动。
恐惧攥住了每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