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明雪的镯子有毒”——原来当年外祖家早就在庶妹身上种下蛊虫,用仇恨养了二十年。
寒蝉蜕的寒意此刻已冻结她半边身子,银铃的白光变得微弱,而远处的定北王,正被西域蛊师缠住无法脱身。
“看够了吗?”
明雪举起寒蝉蜕,蛊虫的嘶鸣让毒雾更浓,“外祖家说,只要用你的血祭了这寒蝉,就能让整个北疆的狼骑变成行尸——就像你祖父当年血祭军旗那样!”
话音未落,她手中的银梭已抵住顾明薇咽喉。
顾明薇忽然听见心底有个声音在喊:“用悬壶铃芯,烧了这寒蝉!”
那是母亲的声音,也是祖父的狼嚎。
她望着明雪眼中疯狂的恨意,忽然松开剑柄,任由寒蝉蜕的寒意侵入心脉。
“明雪,你看这是什么。”
她摊开掌心,那里躺着母亲当年未寄出的信,信末“明薇,你的血该流在阳光下”的字迹已被泪水晕开,“二十年前,母亲知道外祖家要偷血,故意让我剪下发丝,就是为了引他们入套——而你,不过是他们复仇的棋子。”
明雪的手突然颤抖,寒蝉蜕的蛊鸣出现裂痕。
顾明薇趁机握住她的手腕,将凤凰真火注入寒蝉蜕:“你以为这蛊能冻结我的血?
可顾府的血,连地火都能烧,何况区区寒蝉?”
寒蝉蜕在真火中爆裂,化作万千冰晶。
顾明薇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体内冲出——那是外祖家种下的蛊虫,更是二十年来深宅大院里的猜忌与怨恨。
她抱住摇摇欲坠的明雪,看见妹妹右颊的刺青正在消退,露出底下淡淡的狼首印记。
“原来……你也有狼首胎记。”
明雪的泪落在顾明薇手背,“外祖家骗我……说我是柔然公主的血脉……”顾明薇望向远处,定北王已带着暗卫解决了蛊师,沙丘上的毒雾正被军旗的荧光净化。
她知道,明雪不过是另一个被外祖家利用的棋子,就像当年的自己。
“带她回侯府,找最好的医师。”
她将明雪交给李敢之,重新握紧玄铁剑,“去把寒蝉蜕的残片收集起来——西域蛊师不会善罢甘休,而我们的悬壶铃芯,正好需要这些毒物来炼解药。”
风沙掠过她的护腕,“狼首无泪”四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顾明薇知道,这场寒蝉劫不过是北疆战事的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