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甩着爱马仕丝巾,扫过我磨出毛边的袖口,“程伯母当年说的没错,穷人家的孩子啊,连梦想都带着廉价水彩味。”
她突然掏出手机。
屏幕上是某论坛热帖:“名校辍学单亲妈妈勾连豪门?
知情人曝其曾伪造贫困证明”,配图是我在社区活动室教孩子们画画的场景,角落里程逾白的身影被刻意放大。
评论区第一条就是程母的点赞,那个在我高考前撕毁我助学贷款证明的女人,头像依旧是镶钻的十字架。
“周宜宁,”程逾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手术室特有的冷冽,“你转发的购房合同,户主是林穗岁。”
他把平板推到她面前。
不动产登记页面上我的名字格外刺眼。
周宜宁的睫毛猛地颤动。
我却注意到他指尖在“共同共有”四个字上停顿了0.3秒——那是我们高三在便利店刻在吸管上的约定,“未来要住在有大窗户的房子里”。
宴会厅的音乐换成舞曲时。
程逾白突然凑近我耳边。
“当年你妈被我妈羞辱时,”他的呼吸拂过我耳垂,雪松香混着威士忌的辛辣,“我躲在办公室数你哭了多少声。”
他退后一步,西装袖口露出半截手表。
表盘是我送他的毕业礼物,十年前的划痕还在。
周宜宁的高跟鞋跟在地面敲出急促的点,突然举起手机对准我们:“程逾白,你女儿和林穗岁的女儿同一天生日,真巧啊?”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
程逾白的手突然按在我腰后。
“周宜宁,”他的声音像结冰的手术刀,“你发在家族群的流产记录,手术日期写错了。”
我猛地抬头,看见他下颌线绷出锋利的弧度。
周宜宁的脸涨得比她的口红还红,转身时撞翻了香槟塔。
气泡在地面炸开,映出程逾白弯腰替我捡起掉落的耳环的身影——那是我画绘本时摔碎的陶瓷耳钉,他用医用胶水粘了整夜。
周宜宁盯着他弯腰的背影,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手机在这时震动。
幼儿园发来消息:“林栀突发哮喘,送医途中,请家长尽快赶来。”
我攥紧程逾白的名片。
他衬衫上的雪松味突然变得滚烫。
周宜宁的笑声从身后飘来:“林穗岁,你该不会以为,当年程伯母烧掉的录取通知书,真的是你自己撕的吧?”
我冲进医院时,程逾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