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将来是要锦袍加身,坐居京中深宅,同这乡野丫头争什么长短?”
“若不是你这张脸能看,就凭这草包脑袋,老爷怎么会将这等好事落到你的头上?”
巧喜很是庆幸,她的生的貌丑而多智,完全避开那些贵人的喜好。
“你最好听话些,奴分得清哪件事对您有助益,不需您自作主张,往后事成您会感谢奴的。”
强势的拽着乔盈盈进了屋,关门落锁。
“您需要冷静冷静,静思记过。”
清明过后,雨过天晴。
薄雾笼罩整个县城。
清晨,一条大黄狗叼着一颗人头打破了小县城的宁静。
“县令,不好了!”
贾师爷一路小跑到乔宅。
“什么事大惊小怪?不成体统。”
昨夜宴请,乔帧宿醉刚醒,头疼的厉害。
贾师爷凑近。
“人、人、人头?”
乔帧脚软手耙出门,一路来到衙门。
冲天的腐臭味儿直钻脑门儿。
人头铺在一张白布上,腐烂的厉害,仵作正在验。
“大人,这是一颗九岁孩子的头,男孩。”仵作道。
饶是乔帧糊涂,此时脑袋也转过来了。
此前多户百姓报案的孩童丢失,大多数是八九岁。
他亲自带着衙役,走访街坊,无一能说到重要的信息,因此,这桩儿童丢失案,毫无进展。
唯一觉得心安的一点是,那段时间一共丢失十三名孩童后,这一月余,没有继续扩散。
“这狗是谁家的?”
唯一的线索来自于狗,当然,狗讲不了人话,便只能询问其主人。
“我家就住城墙根下,这畜生一大早随我去东坡山耕种,我忙着,也不知道它跑哪里去了,先前还找呢……”
来的是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叟,东拉西扯许多,乔帧也知听出一处有用的。
吩咐衙役,“走,去东坡山。”
东坡山说是山,其实也就是稍微高一些的小山丘。
段家手段霸道,强占了许多农户的田地以后,租子收的很贵,便有农户尝试开采。
如今已山地遍布,只余少许实在陡峭之地,保留着植被树木。
一到东坡山,那只黄狗便活跃了起来。
几乎不用等乔帧等人引诱,便摇头晃脑的嗅着地面朝着一个方向跑去。
干枯的杂草堆了很高,黄狗摇头晃脑直往那草堆里拱。
“唔~”
乔帧捂着嘴,拼命压制住想吐的冲动。
这里的腐臭味,比县衙里的浓郁百分百。
“拉开杂草!”
一声令下,所见之景瞳孔震颤——数颗小小的人头,堆积在一起,均已腐烂。
驱虫、苍蝇乱飞。
“请仵作。”乔帧声音颤抖。
这一刻,只觉璧山的天再也不清明了。
这日,气温飙升,乔帧命人给仵作头顶支了棚子。
那些被抱出的人头,便安置在棚子下。
乔帧坐的很远,捂着鼻子臭味依旧很浓。
头一次开始崇敬衙门里这个日常毫无存在感的仵作老头。
如此恶臭,他还能面不改色,贴那么近,挤挤按按,拿小刷子刷。
“县令,加上早上狗叼来的,总共十三颗人头。”仵作道。
刚好与记载失踪孩童数量相符合。
“大人!”衙役也来报:“东坡山搜查了个遍,只有人头,找不到骸骨。”
很好。
乔帧心沉到谷底。
不止是特重大案件,还是悬案。
“传令下去,围绕东坡山周围,扩大搜查。”
这事得捂紧了,不能让上头知道,不然兢兢业业多年就白干了。
却不想,回了县衙,接到一封来自渝州的信。
乔帧坚强了一天的身子终于扛不住,轻飘飘的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