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宣称双喜临门,让我和柳树繁一起办婚礼。
对内则是能省则省,毕竟老爷子走之前,家里的生意已经亏损不少了,甚至连婚服都是我自己缝制。
好在还有姜司令派人送来的首饰,不至于过于寒酸。
婚礼前夜,我一夜未眠。
虽然是联姻,可我总还抱着一点希望,或许对面是个好人呢。
至于柳树繁,他来找我了。
深更半夜喝的醉眼惺忪,外袍也是披拢打垮,看他脖子上的红印,大抵是在外面玩疯了。
他先是骂我。
“陈昭昭,你不守妇道,你红杏出墙…”我看着他烂成一团的模样,觉得好陌生,喉咙梗得说不出话。
骂累了,他又求我。
“昭昭,你不是说你的梦想就是嫁给我吗?
为什么变了?”
“昭昭,明明我以前也喜欢你的。”
他真的哭得很可怜,可我知道,我不能再心软了。
他嘴里呜呜啊啊说个不停,下人听去了又会生出事端,得赶紧把他弄回去睡觉。
我使出全身力气把他拉到肩膀上,边哄边劝。
“睡醒了你就不会再想陈昭昭了。”
她也不会再爱你。
我还是没忍住落了泪,迎风落在台阶上,瞬间就消失。
可他不走,一把甩开我,把我的婚服扯的稀碎,又把桌子上的石刻重重摔在地上,歇斯底里。
“你抱着这破玩意十几年了,有什么新鲜?”
看着满地的碎渣,我突然想起了十年前。
我刚回柳家时,性子冷淡,虽然老爷子诸多关怀,可终究不是亲生爹娘。
日子久了,便由着我天天窝在房里。
是柳树繁,他抱着砚台,把纸张铺在床上,非拉着我和他一起习字。
我哭笑不得。
“小繁,你忘了,我眼睛看不到的。”
我看不见他在我眼前晃动的双手。
“那我就当你的眼睛。”
少年音稚气未脱,我由着他握住了我的手腕。
我以为会是一辈子,但他早已经忘了。
我捡起地上的残渣,放到桌面上。
“柳树繁,小翠廊的那一个月,我记了十年,今天,一笔勾销了。”
“什么小翠廊,陈昭昭,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赶紧说你不愿意嫁啊!”
他扯着我的手又要把我往老太太房里拉。
他跌跌撞撞,被我一把甩开。
“柳树繁,你脑子没病吧,说娶是你,不娶也是你,我不是你养的狗,你不配我真心。”
9柳树繁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