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台的雨和带血的橡皮擦雨点砸在教学楼天台的护栏上时,我正被孙尚香按在生锈的铁皮墙上。
她校服领口大开,露出精致的锁骨链,指节却掐进我手腕的青紫色旧伤里——那是上周她把我推下楼梯时留下的。
“伊藤诚,”她咬着牙笑,发尾的水珠滴在我颤抖的手背上,“昨天和三班的江口说了三句话?”
我盯着她裙摆上沾着的泥点,喉咙发紧。
天台风很大,吹得她马尾辫甩在我脸上,像条冰冷的蛇。
三天前她刚把江口的自行车扔进喷泉,此刻指尖正碾过我手腕的结痂,血腥味混着雨水钻进鼻腔。
“说、说的是数学作业……啪!”
橡皮擦砸在我太阳穴上,带着她惯用的草莓味护手霜气息。
我不敢抬头看她发红的眼尾,却在视线低垂时,看见她指尖微微发颤——像每次打完我后,躲在教室后排偷偷揉手指的样子。
“撒谎。”
她突然凑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僵硬的耳垂,“你明明在问他……问他周末要不要去看漫展。”
雨滴滑进校服领口,我浑身发冷。
漫展是我藏在课桌抽屉最深处的门票,昨天才用英语练习本包好,连阿树都没告诉。
孙尚香指尖划过我锁骨,带着不属于施暴者的轻颤,下一秒却突然揪住我后颈:“伊藤诚只能和我去漫展哦。”
她轻声说,嘴角上扬的弧度像把淬了蜜的刀,“去年你和妈妈去迪士尼没带我,这次再敢丢下我……”她的声音突然卡住。
我睫毛上挂着雨水,看见她喉结滚动,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皮肉里,却在低头时,听见了那个不属于她嗓音的、带着哭腔的声音——“会死的,伊藤诚会死的,像爸爸那样留我一个人……”我浑身血液仿佛凝固。
天台的风还在呼啸,孙尚香的指尖还在发抖,但那个清晰的、带着哭腔的心声,像根细针扎进我混沌的大脑。
这是她第一次在施暴时喊我全名,却带着记忆里六岁那年,我们在幼儿园沙坑堆城堡时的温度。
“痛……”我下意识皱眉,不是因为她掐住我后颈的力度,而是太阳穴传来的、不属于外伤的刺痛。
眼前闪过零碎的画面:昨夜她蹲在我课桌旁,用小刀在桌面刻歪扭的“诚”字;今早买早餐时,她盯着我常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