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草莓和几缕头发——其中一缕缠着银色回形针,是阿树的。
“这些都是给你的。”
她把铁盒塞进我手心,指尖划过我掌心的薄茧,“等搬去地下室,我每天给你煮草莓粥,帮你抄作业,剪指甲……就像我们小时候那样,只有彼此,没有别人。”
妈妈的哭声突然停了。
我看见她盯着铁盒里的头发,终于认出那缕带着自然卷的发丝属于阿树——那个上周还帮我买粥的好友,此刻可能正躺在幼儿园的沙坑里,永远不会再出现。
“你杀了阿树……”我喉咙发紧,掌心的铁盒边缘割破皮肤,“还有班主任,张力,现在连社工都……他们想抢走你!”
孙尚香突然扑进我怀里,指甲掐进我后背的伤口,“爸爸死了,福利院的人要把我送走,你妈妈要带你转学,连阿树都想让你看便利店监控……”她的眼泪滴在我胸前,混着血腥味。
我听见她心声碎成千万片:“诚的血是草莓味的,诚的眼泪只能为我流,诚的未来只能有我……所以那些想分开我们的人,都该变成沙坑里的雏菊肥料……”夜幕降临的时候,孙尚香牵着我走出医院。
她掌心的温度比平时烫,校服口袋里的小刀抵着我的大腿,像条沉睡的毒蛇。
路过二楼拐角时,我看见张社工趴在长椅上,保温杯滚落在地,杯口沾着淡红色的粉末——和孙尚香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诚,看前面。”
孙尚香突然停下,指着医院后墙的铁丝网。
那里新开了个缺口,露出条通往树林的小路,“穿过树林就是我们的新家,地下室的灯一直亮着哦。”
月光照亮她发梢的医用胶带,上面贴着半张星黛露贴纸——和我记忆里地下室墙面上的图案相同。
我忽然想起她笔记本里的幼儿园照片:六岁的孙尚香攥着我的手,无名指根的草莓胎记,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发亮。
“别怕,诚。”
她转身时,校服领口的“诚”字纹身被月光照亮,“地下室的床很软,我在床垫里缝了你的照片,这样抱着你时,就像回到幼儿园的午睡时间。”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像首温柔的摇篮曲。
而我知道,穿过那片树林后,等待我的将是永远的黑暗——但在黑暗中,会有她带着血与草莓味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