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饭菜。
他当时皱眉,却还是吃完了,还难得地夸了一句“有进步”。
那时我有多雀跃啊,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那时的我,和现在内心的荒芜,形成了讽刺的对比。
一天,李砚舟拿出一枚钻戒,单膝跪地。
“汐汐,嫁给我,让我用余生补偿你。”
我看着那闪耀的戒指,眼前却闪过他扯掉我耳环时的冰冷,他启动盐水喷头时的漠然,他将我推入鳄鱼池时的犹豫。
强烈的生理性恶心涌上喉头,我几乎要吐在他脸上。
“不必了。”
我摇头,语气疏离而坚定,“顾先生,我们之间,血债累累,除了仇恨,再无其他。”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决绝地拒绝他。
但不是最后一次。
李砚舟不肯放弃。
他日夜守在我身边,用一种病态的方式祈求我的原谅。
他甚至开始自残,在自己身上复刻我受过的伤。
他用刀划开自己的皮肤,倒盐水在伤口上,试图体验我的痛苦。
我只是冷漠地看着,偶尔会问:“痛吗?
这才是我当时感受到的万分之一。”
他的痛苦无法减轻我的分毫,反而让我更觉讽刺。
夜深人静时,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利用李砚舟近乎病态的愧疚和补偿心理,我不动声色地获取了实验室的访问权限和资源。
每当他疲惫地睡去,我就悄悄收集数据,寻找出路,为自己的彻底消失做准备。
我要离开这个噩梦。
6我以为他已经看穿了我的伪装。
那些细微的回应,那些冰冷但毕竟存在的对白。
也许他终于理解了,有些伤痕永远不会愈合,有些话语永远不该说出口。
那天,李砚舟脸上出现了我三周来第一次见到的东西——希望。
“等我,汐汐。”
他轻声说,声音里有种扭曲的温柔,“我有样东西要给你看。”
他离开时,脚步几乎带着轻快。
我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中翻涌起一种腐蚀性的喜悦。
时机到了。
我曾在傍晚的模拟光线下,无意中提起过对自由飞鸟的向往。
“它们没有玻璃缸的界限,”当时我说,“没有实验台的束缚。”
他当时只是记录数据,没有回应。
但他记住了。
他总是记住那些可以利用的细节。
十七分钟。
这是我计算出的他往返的时间。
我的皮肤因紧张而刺痛,如同被微弱电流反复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