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坑。
“嗯。”
她声音很轻,“希望她眼睛像你。”
我们谁都没提会计师考试的事。
第二天清晨,我发现画材原封不动地放回了书房角落,而餐桌上的财会教材被翻到了长期股权投资章节。
孕检日历划到第十二周时,白雪收到画展邀请函。
邮件来自她大学闺蜜林嘉,现在在798有间画廊。
“青年艺术家联展,”白雪念给我听,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划动,“嘉嘉说可以给我留五个展位。”
她坐在飘窗上,午后的阳光给她的轮廓镀上金边。
怀孕后她的皮肤变得透明,能看见手腕处淡青色的血管。
我等着她拒绝,却听见她说:“我想试试。”
<“好啊。”
我放下财务报表,走到她身边蹲下,“需要我当搬运工吗?”
她诧异地看我一眼,突然笑了:“不吃醋?
当年你可是连嘉嘉的醋都吃。”
这个笑容像破云而出的阳光,照得我心里发烫。
我握住她微凉的手指,那枚婚戒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其实……”她低头玩着我的手指,“我报会计师是怕你嫌弃我没稳定收入。”
这句话像块烧红的炭,烫得我胸口发疼。
我想起那些加班到深夜的日子,她总是亮着玄关灯等我,却从不说自己画到多晚。
周末我们去产检,B超屏幕上那个小东西已经初具人形。
医生指着闪烁的亮点说:“看,心跳很强。”
白雪突然抓紧我的手,指甲陷进我掌纹里。
我低头看她,发现泪水正从她下巴滴落到检查床上。
“怎么了?”
我小声问。
她摇摇头,眼睛还盯着屏幕:“他活着……真好……”这个“他”让我心头一颤。
直到走出诊室,她才解释:“梦里总担心……因为那些药……”春风拂过医院门口的樱花树,落英缤纷中我紧紧抱住她。
她的腹部微微隆起,抵在我腰间,那里孕育着我们共同的未来和过去所有未说出口的歉意。
回家路上经过高中,正赶上放学时间。
穿蓝白校服的少男少女涌出校门,白雪突然拉住我:“看,是杨老师!”
她指着校门口白发苍苍的老人,那是我们当年的班主任。
杨老师认出白雪后,眼眶立刻红了:“小白啊……”他颤抖的手想碰她肚子又缩回,“真好,真好……”老人坚持请我们去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