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桁一把搂住她,手臂像铁箍般收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温夏云的脸贴在他胸口,听到他激烈的心跳声,震得耳膜发疼。
“呼吸。”他掌心贴在她后背上,一下下顺着,“跟着我,吸气。”
温夏云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哽咽的气音。
这么多年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冲得她浑身发抖。
她攥紧沈桁的衣服,指甲隔着布料陷进他腹部的皮肤。
沈桁任她抓着,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低得发颤,“对不起。”
温夏云哭得耳鸣,一时没听清他说的话。
温夏云的眼泪浸透了他的衬衫,布料下的皮肤烫得惊人。
沈桁的手掌仍贴在她后背,引导她呼吸的节奏,可她的抽泣却越来越急,像是要把这些年积压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夏夏,没事,我在,我一直都在。”沈桁的声音混着心跳传来,震得她耳膜发麻。
巧克力急得直哼哼,叼来一条毯子往温夏云身上盖,又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她冰凉的手指。
“我先帮你把手上的伤处理一下好不好。”沈桁想要帮她,却被她更用力地攥紧衣摆。
“不要……”她摇头,声音闷在他胸口,带着浓重的鼻音。
沈桁僵住,喉结滚动,最终只是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对不起。”温夏云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沈桁强硬地把她拖出怀抱,两人四目相对,“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先提到这个话题,那个养狗的小孩……”
温夏云摇头,直接打断他的话,“沈桁,我头疼,不想提他……”
是我。
沈桁踌躇着不敢开口。
他把握不准温夏云对小时候的他到底是什么情感。
沈桁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只是沉默地拧开碘伏瓶盖,“先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好?”
棉签沾着药水,悬在她渗血的指尖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会疼。”他声音沙哑,“忍着点。”
他包扎的动作很轻,纱布绕过她指尖时,看着她无意发抖的指间,只觉得心脏也抖了一下。
两个指间都拿创可贴贴上后,巧克力突然挤进两人之间,把湿漉漉的鼻子贴在温夏云膝盖上,发出呜咽般的低鸣。
“这是在哄我吗?”温夏云勉强笑了笑,拿另一只手轻抚他的耳朵。
“撒娇精。”沈桁突然伸手捏住狗嘴,指尖沾到湿漉漉的鼻水,嫌弃地在狗毛上擦了擦。
温夏云破涕为笑,“你幼不幼稚?”
“比它强点。”沈桁从抽屉里摸出一盒喜糖,翻了半天找到一颗牛奶糖,剥糖纸时纱布蹭过她手背,“牛奶糖,给可怜的小夏夏,弥补奶哥不在身边的安慰。”
温夏云彻底笑出来,“果然好幼稚!”
两人折腾一天,已经接近下午三点。
温夏云摸摸肚子,有点饿。
“饿了?”
沈桁掏出手机,“先吃点东西,再去医院。”
温夏云揉了揉肚子,小声嘀咕:“可是……不是要直接去医院吗?”
沈桁挑眉,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了几下,懒洋洋道:“医院又不会跑,晚点去也没事。”
他忽然凑近,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而且,医院的饭真的很难吃,你忍心看我吃那种东西?”
温夏云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弄得耳根一热,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那、那你想吃什么?”
“吃馄饨吗?”
如果是皮薄馅大的那种,她不爱吃。
不过现在时间不尴不尬的,她也不好意思再挑剔,就点了点头,“吃。”
大约过了七八分钟,门铃就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