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夏云一边叠衣服一边问。
衣橱里清一色纯色短袖,她都不需要特意挑选。
“……”因为他就是想和温夏云一起做所有事。
“反正有你陪着就行。”
“谁说的?”温夏云回头瞪他,“我可没答应。”
“那现在答应?”沈桁蹲下来,手臂越过她的脸侧,气息拂过她的鼻尖。
“看你表现。”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温夏云把衣服叠起来,又从浴室里把洗漱用品拿出来,收拾到手提包中。
“还有什么吗?”
“还有内裤没拿。”
温夏云一把把手中的毛巾扔过去,“自己收拾好。”
沈桁也只是嘴浪,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就从衣橱里捏好几条内裤,现在已经压在手提包下面。
“好了好了。”他右手提着包就从楼上下来。
“汪!”巧克力和她已经坐在沙发上,嘴里还叼着一个毛巾,脑袋一耸一耸地摩擦着沙发上的水渍。
温夏云揉着它的脑袋,“巧克力,好厉害。”
巧克力松口,毛巾“啪”地掉在沙发上,转而用湿漉漉的鼻子去蹭她的手心。
“啧。”沈桁走过去,单手捏住巧克力的后颈皮,把它从温夏云腿上拎开,“谁准你往她身上蹭的?”
巧克力委屈地“呜”了一声,转头叼起掉在沙发上的毛巾,一溜烟跑开了。
温夏云忍不住笑,“你干嘛凶它?”
“他故意的。”沈桁轻哼,把包放在茶几上,“比我还会争宠。”
温夏云低头,发现自己的裤子上沾了几根狗毛,伸手轻轻拍了拍。
沈桁的目光落在她纤细的手指上,忽然开口,“喜欢狗吗?”
温夏云点头又摇头,“小时候认识一条也这么聪明的狗,后来它和主人都搬走了。我有次又遇到一只很像的狗狗,却被咬了一口,从此就有点害怕。”
“你去找过他们吗?”
“谁?”
“搬走的小狗和主人。”
温夏云垂下眼眸,“他们说他妈妈去世了,他回去和爸爸住了。
我一直在想他会不会寄信回来,可是直到那一片都拆了,也没听到他的消息。
也许他也不喜欢我。”
沈桁的呼吸突然滞住。
他没有不喜欢她。
“后来想通了,可能我这种死缠烂打的样子,谁都会讨厌。
妈妈是这样,爸爸是这样,他也是。”
沈桁的指节捏得发白,巧克力叼来的铁盒就放在茶几上。
“不是的,”他嗓子哑得厉害,伸手想碰她低垂的睫毛,“你听我……”
温夏云突然站起来,“我去倒点水,有点渴。”
她走得很快,像是逃离某种即将决堤的情绪。
楼梯拐角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
她撞到了装饰架,却连停顿都没有。
巧克力焦急地想追上去,被沈桁一把按住项圈。
温夏云机械地拿起水杯想要倒水,玻璃杯从台面滚落,碎成尖锐的亮片。
她蹲下去捡,指腹被割出血痕才惊觉自己在发抖。
玻璃碎片扎进指尖的瞬间,温夏云竟觉得痛快。
血珠顺着掌纹滴落在瓷砖上,绽开成细小的红梅。
她盯着那点血色发呆,直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沈桁冲进来时踩过满地碎渣,跪下来一把攥住她手腕,“松手。”
他声音哑得不成样子,强行掰开她紧握玻璃的指节,“你不开心就往我身上划,别折腾自己。”
巧克力急得在门口直转圈,突然窜上楼叼来医药箱,用脑袋拼命顶着沈桁的腿。
沈桁把她带出厨房,直到坐在沙发上的时候,温夏云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刚才情绪一下爆发出来,她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