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永康冷笑,“腿摔伤了而已,叫得跟要截肢似的。”
看到这个笑容,不仅是温夏云,连沈桁都抖了一下,看着就很血腥。
门口护士又来敲门,“井医生,1202又在喊您过去。”
“他又怎么了?”井永康的声音阴森森的。
护士小心翼翼地说:“郑少爷说您包扎得太紧,他要窒息了。”
井永康一声冷哼。
温夏云差点要抱着沈桁瑟瑟发抖。
井永康深吸一口气,突然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行,我这就去让他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窒息。”
他大步走向门口,白大褂下摆掀起一阵阴风。
等井永康的脚步声远去,温夏云还是紧绷着,“我……要不要去看看郑明远?”
“你去给他当靶子吗?”沈桁轻敲她的脑门,“离他远点。”
“可是我爸……”温夏云欲言又止。
“我是你‘老公’,你爸还要把你往郑明远那儿送,是当我死了吗?”沈桁话语间也带着股凉气,“有什么事直接推给我。”
话音刚落,隔壁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即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戛然而止。
病房里一片寂静。
温夏云咽了咽口水,“井医生真的只是医生吧。”
沈桁都有点不确定了。
不过他还是面不改色地把剥好的山竹递给她,“没事,吃水果。”
就在这时,井永康神清气爽地回来了,白大褂上的血迹又多了一片。
他哼着小曲,拿起沈桁的检查报告,“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了。说说你的伤。”
温夏云忍不住小声问:“郑明远他还好吗?”
井永康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一道寒光,“很好,我给他打了一针镇静剂,现在睡得像死猪一样。”
他转头看向沈桁,“倒是你,手腕还想不想要了?”
温夏云突然呛到了,山竹肉卡在喉咙里,脸憋得通红。
沈桁一边给她拍背,一边无辜地说:“我就修了几辆车。”
看着越发锐利的目光,沈桁摸了摸鼻子,难得有些心虚,“我错了。”
井永康冷哼一声,开始给沈桁重新包扎。
沈桁额角渗出冷汗,却硬是一声不吭。
温夏云看得心疼,忍不住说:“井医生,轻点……”
井永康头也不抬:“心疼了?”他突然用力一勒绷带,“那以后看好他,别让他乱动手。”
井永康将CT片放到床尾的袋子中,“上次骨裂的位置又开始移位,你想让软骨永久磨损?”
温夏云听不懂专业术语,但是明白肯定很严重。
沈桁斜倚在诊疗床上,还在安慰她:“没事,旧伤而已。你要相信井医生的医术。”
井永康直接打断,“如果病患的病德有问题,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我早就说过需要住院静养。”
他突然抓起沈桁的手腕往下一压,“再折腾一次,我直接给你打钢钉焊死!”
温夏云倒吸一口凉气。
井永康冷着脸松开,沈桁的手腕已经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可当事人却只是轻嘶了一口气,甚至还有闲心用另一只手揉了揉温夏云的头发,“没事,不疼。”
井永康阴阳怪气,“今天也是见识到当代关羽了,看来以后手术可以省去麻醉这步骤。”
沈桁闭嘴。
“给你开了几张理疗单,按照时间去治疗。这次可不要再跑了。”
温夏云拍着胸脯保证一定准时带到。
井永康转身往外走,白大褂带起一阵消毒水味的风,“顺便,你父亲刚给我打过电话。”
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沈桁的笑容消失了。
“沈桁?”温夏云小声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