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回过神来,拿起床头的治疗单,“明天早上八点在门诊3楼的中医科,会不会太早了?”
“八点不早,我六点就能过来。”温夏云凑到他的手边看治疗单。
“不用。我又不是腿断了,自己能去。”即使沈桁希望温夏云能多陪陪他,但是这么早起床一定很难受,他不希望她受累。
“我要监督某人吃早饭。”温夏云掏出手机噼里啪啦地搜索、定闹钟,“度娘说啦,理疗前空腹会低血糖。”
沈桁望着她发顶的旋儿,喉结动了动。
阳光从她身后照过来,给她蓬松的头发镀了层金边,像只炸毛的小猫。
他突然伸手把她捞到床边。
“干嘛?我正算时间几点起床呢……唔!”
她感受到发顶一热,猛地向后跳,脚差点绊到椅腿,踉踉跄跄趴到床中,不敢置信地望着沈桁。
沈桁手伸出去,扶了半天才扶到她,“怎么了?”
他差点以为自己啐了她一口。
“我今天出了汗!还没洗头!”
病房里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沈桁的手僵在半空,表情凝固在要笑不笑的瞬间,“……什么?”
温夏云整张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抓着头发,“我今天出了一身汗,头发都油了!”
她越说越崩溃,“你居然亲、亲……”
沈桁眨了眨眼,突然“噗嗤”笑出声。
他这一笑就停不下来,右手按着腹肌直抽抽,差点从床边滑下去。
“你还笑!”温夏云抄起枕头就要砸,突然想起他手腕有伤,只好气鼓鼓地把枕头摔在自己腿上。
沈桁抹着眼角笑出的泪花,伸手去勾她的小指,“过来。”
“不要!”
“那我过去。”他说着就要下床。
温夏云立刻扑过去按住他,“别乱动!”
沈桁被她按回床上,却顺势扣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带。
温夏云猝不及防,整个人栽进他胸膛,鼻尖撞上他锁骨,疼得“唔”了一声。
“投怀送抱?”他低笑,胸腔的震动贴着耳膜传来,“这么热情?”
“谁投怀送抱了!”温夏云手忙脚乱想爬起来,却被他右手按住后腰,动弹不得,“放开,别压着手了!”
“嘘。”他突然压低声音,拇指在她腰侧轻轻摩挲,“门外有人。”
温夏云顿时僵住。
果然,病房门的玻璃窗外,隐约映出一道高大的身影,西装革履,气势逼人。
温夏云无声问:“谁啊?”
沈桁也无声回他:“我爸。”
温夏云松了口气,还好不是她爸。
!??
沈桁他爸!?
差点又要像小兔子一样蹦出来。
沈桁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声音轻得只有她能听见,“配合我演个戏?”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沈桁突然抬高声音,“宝宝,求你了,碰碰我。”
温夏云瞪大眼睛,刚要反驳,却感觉他的指尖在她腰间轻轻一挠
她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嗯”了一声,声音软得不像话。
门外的人影明显僵了一下。
沈桁得寸进尺,“我好难受,你摸摸。”
“在医院我不敢……”温夏云小声说,眼睛里却闪着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没事,宝宝,这里没人。”沈桁被温夏云可爱模样冲昏脑袋,“乖,给我亲亲。”
“砰!”
病房门被重重推开,沈父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你们……”
温夏云手忙脚乱地从沈桁身上爬起来,头发还缠在他的指间,嘴唇因为羞恼而泛着水光,怎么看都像是刚被欺负过的样子。
窗外,最后一抹夕阳骤然被翻涌的乌云遮蔽,病房内光线一暗,连消毒水的气味都仿佛凝滞。
沈桁懒洋洋地支起身子,右手还不忘扶着她的腰,“父亲,敲门是基本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