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儿不要太远。”
我对中介小哥说。
“阿姨您预算多少？”
我咬了咬牙：“五千以内，要干净安静，最好带电梯。”
看了三套房子后，我选中了一个小型公寓的一居室。
虽然只有四十多平，但阳光充足，厨房卫生间都很新。
签完合同，拿到钥匙的那一刻，我的手微微发抖——这是我为自己做的第一个决定。
回家的路上，我在幼儿园门口停下，隔着栅栏看着正在玩耍的浩浩和乐乐。
如果我搬走，最舍不得的就是这两个小家伙了。
他们跑跳的身影渐渐模糊——原来是我的眼泪涌了出来。
“奶奶！”
乐乐突然看见了我，飞奔过来抓住栏杆，“你怎么哭了？”
我赶紧擦掉眼泪：“奶奶眼睛进沙子了。
宝贝，如果奶奶不住家里了，你会想奶奶吗？”
“奶奶要去哪儿？”
浩浩也跑了过来。
“奶奶可能会搬回老房子住......不要！”
两个孩子同时大叫，引来老师注意。
我赶紧安抚他们，答应放学给他们买冰淇淋，才勉强哄住。
晚上，等孩子们睡着后，我坐在床边轻轻抚摸他们的额头。
乐乐在睡梦中抓住我的手指，喃喃道：“奶奶别走......”我的心像被撕成了两半。
走还是不走？
为了孙子继续忍耐，还是为自己活一次？
这个问题折磨了我一整夜。
天快亮时，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走，但不是现在。
我得先做好准备，确保即使离开，也能继续参与孙子们的成长。
枕头下，那把新公寓的钥匙硌得我脸颊生疼，却也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6周末，趁着孟心茹带孩子们去游乐场，张磊又去加班，我终于有时间好好整理那个记录开支的小本子。
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我膝头泛黄的笔记本上。
我从抽屉里取出老花镜，翻到第一页——那是二十年前，张磊考上大学的记录。
“2005年9月1日，交小磊学费5800元，住宿费1200元，买笔记本电脑8600元......”我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褪色的字迹，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时候我一个月的退休金才两千出头，为了凑够儿子的学费，我白天在超市做理货员，晚上接了些缝补的活计，熬了整整三个月。
往后翻，记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