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楼下。
杨明远躺在地上,儿子蹲在旁边哭,手里还攥着那只奥特曼。
“爸爸怎么了?”
儿子看见她,扑进怀里,“妈妈快救救爸爸!”
陈妍颤抖着摸出手机,拨打120。
她的手怎么都按不准数字,最后还是保安帮忙拨了号。
杨明远的手很凉,她握住时,发现他掌心里全是冷汗。
“老杨,坚持住,”她哭着说,“我带你去医院,咱们马上就去...”ICU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陈妍坐在椅子上,盯着门上的“禁止探视”几个字。
儿子靠在她怀里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她摸出手机,翻到相册里的老照片:2018年,他们在城中村仓库吃泡面,杨明远把卤蛋推给她,她笑着说“以后我养你”。
现在她真的“养”他了,却用最糟糕的方式。
“陈女士,”医生摘下口罩,“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需要尽快手术。
不过他停药太久,身体指标不太理想...做,必须做!”
陈妍抓住医生的手,“用最好的药,花多少钱都行!”
医生点点头,离开前看了她一眼:“病人心里有事,求生欲很强。
您多陪陪他,对康复有好处。”
凌晨三点,陈妍坐在病床边。
杨明远还没醒,手上插着输液管。
她轻轻握住他的手,发现他无名指上还戴着婚戒——离婚那天,她把自己的戒指扔进了垃圾桶。
“对不起,”她轻声说,“我以前总以为钱最重要,现在才知道,没了你,钱什么都不是。”
眼泪滴在他手背上,她想起儿子在法庭上说的“爸爸会煮泡面”。
其实她知道,杨明远根本不会做饭,每次煮泡面都会糊锅,可儿子却说“爸爸煮的最好吃”。
清晨的阳光照进病房时,陈妍摸出包里的剪刀。
“咔嚓”一声,第一缕头发落在地上。
“咔嚓、咔嚓”,碎发越来越多,镜子里的她变成了寸头。
儿子揉着眼睛醒来,看见她吓了一跳:“妈妈怎么变成小和尚了?”
“因为爸爸生病了,妈妈要陪他一起光头。”
陈妍笑了笑,把儿子抱到病床上,“等爸爸醒了,咱们一起告诉他,好不好?”
三个月后,新公司上市仪式在老仓库举行。
杨明远穿着西装,站在台上,手里牵着陈妍和儿子。
台下站着曾经的老员工,张凯举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