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干,在秋日阳光下散发着朴素的香气。
“妈……”我顿了顿,喉咙有些发紧,“我离婚了。”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久到我以为信号中断了。
就在我准备开口再说些什么的时候,母亲的声音,才再次从听筒里传来,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从小到大,都没让妈操过什么心。
这次……也一样。
妈信你。”
泪水,再次模糊了我的双眼。
挂断电话,我才发现自己因为心不在焉,已经坐过了好几站。
索性在终点站下了车,沿着河岸漫无目的地慢慢走着。
暮色四合,河水在夜风的吹拂下,泛起层层涟漪,倒映着对岸城市璀璨的灯光,像一捧被打散的、流光溢彩的珠宝,华丽而虚幻。
一个小时后,我站在自家单元楼的门口,冰冷的钥匙在锁孔前,停顿了许久。
推开门,迎接我的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
没有饭菜的香气,也没有电视机播放节目的声音。
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家,如今只剩下空荡荡的死寂。
“吱呀”一声,对门的房门忽然打开,邻居张阿姨拎着一袋垃圾走了出来。
“哎呀,许老师,回来啦?”
她看见我,热情地打着招呼,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
要不要来阿姨家随便吃点?”
“不用了,张阿姨,谢谢您。”
我努力挤出一个僵硬的微笑。
“对了,”张阿姨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从屋里拿出一个不锈钢保温桶,塞到我手里,“上次麻烦你帮忙辅导我家那小子的作文,一直忘了跟你说声谢谢。
这是我下午刚炖的莲藕排骨汤,你趁热喝点,暖暖身子。”
我道了谢,接过保温桶。
沉甸甸的,桶壁上还残留着温热的触感,透过手心,一直暖到心里。
走进空荡荡的房间,我终于按下了客厅灯的开关。
柔和的灯光,驱散了些许黑暗,却无法填补内心的空洞。
那份离婚协议书,依旧静静地躺在茶几上。
我将保温桶放在餐桌上,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下半盒过期的牛奶和几个孤零零的鸡蛋。
林雨薇走后,这个家,便彻底失去了烟火气。
我想起母亲之前托人捎来的腊肉,还在厨房的柜子里放着,便打算简单炒个饭,对付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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