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事不用她操心,姜芫自会处理好一切,抬水的、望风的、看戏的,一个都不会少。
听见身边“嘎嘣嘎嘣”响个不停,李千聿忍不住问她:“你去哪里了?”
“陪我大堂姐聊了会儿,”姜紫衣不好意思地放下手里的瓜子,笑问,“王爷呢,方才在和谁聊?”
想到陈王方才和他说的那些话,李千聿一张俊颜难得红了,脑海中杂念升起,那双沉寂已久的鹰眸中有火悄声燃起来,亮如初阳:“没和谁聊,我自己念经。”
姜紫衣“哦”了一声,正奇怪他怎么脸红,就见一个丫鬟火急火燎地跑进花园中:“太傅大人!不好了!出事了!”
满堂主客皆惊。
“放肆!”贺太傅依旧镇定,问道,“好好说,出什么事了?”
小丫鬟气喘吁吁:“秦家小姐和庄郎君在梅山居中偷情,被人撞破,秦家小姐要寻死呢!”
“你说谁?!”秦文彦惊恐地站起来。
他刚刚和贺太傅聊得投缘,本以为官复原职毫无悬念了,秦舒玉竟捅出这么大的娄子!
“别紧张,你慢慢说。”认出她是姜芫的丫鬟,贺长庚温声问道,“哪位秦小姐,她怎么寻死了?”
“就是永安侯府的秦小姐啊!”丫鬟答道,“她衣衫不整地从梅山居跑出来,要……要去投井,少夫人让我们暂时拦住了。”
姜紫衣闻言,惋惜地摇摇头,心想姜芫还是心善,秦舒玉要投井,拦着她干嘛?就让她投井啊!
“蓝亭!”秦文彦慌慌张张道,“快去瞧瞧舒玉怎么样了!”
“是。”姜蓝亭不情不愿站起来,看了眼陈王,转身跟着那丫鬟下去了。
秦文彦早已六神无主,朝贺太傅告退道:“太傅大人,在下……在下有些私事要处置。”
“嗯,秦世子请便。”老头儿捋着胡须,看着那年轻人离开,心中惋惜。
论才学,秦文彦算是世家子弟中的清流,主要是这一届世家子的质量太次。
“王爷,我也去瞧一眼!”姜紫衣“噌”的站起来,说着就要走,却被李千聿拉住。
“你去干什么?”男人看她的眼神有些晦涩,“秦世子刚走,你就跟过去?”
“不是啊,我怕我大堂姐吃亏!”
“我跟你一起。”李千聿的声音里带了几分无奈。
人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他是娶了个祖宗。
两人到了梅山居,发现已经有不少人来瞧热闹了,不过女眷居多,男人多不好意思过来,除了周若虚和他的一众狐朋狗友。
“到底怎么回事?”贺长庚领着一名管事走上前,看着眼前的混乱场面,长眉蹙起。
“长庚,是我不好,”姜芫走上前,“方才父亲让我来书房取一件墨宝,说要送给叶公子,我就让林嬷嬷来取了,谁知道林嬷嬷还带着陈王妃……”
陈王妃钟氏委屈道:“我是听闻你们贺家梅山居中的青梅出名,想来看一眼的,谁知不看不知道,一看我眼睛都不干净了!”
她还在院中,林嬷嬷进书房取墨宝,结果就看见一个赤膊的胖子跑出来,屋里还传来一阵哭喊。
贺长庚目光扫过那俩衣衫不整的男女,愤怒至极:“今日是家父寿宴,你们好大的胆子!”
秦舒玉眼看自己冰清玉洁的形象在心上人面前毁于一旦,又更想死了,可众目睽睽之下她辩无可辩,只能缩在秦文彦怀里“呜呜”掉眼泪。
“啧啧,庄成,你小子胆儿肥啊,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不得打死你?”一个纨绔拍着那蹲在角落里的胖子。
“就是啊!上回你说秦家小姐骚气,可你小子就不能忍一忍?这是贺太傅寿宴!”另一个纨绔也凑上前,手指着对面那个寻死寻活的女人,“你瞧瞧,把人害成啥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