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馆一般上午十点才会有人，而今天季回到的时候，李雾已经在训练了。
从地面上汗水分布痕迹来看，他至少训练了几个小时。
真卷啊……
季回看着他，突然生出一种明天就要打比赛的紧迫感。
然后也被迫跟着练了一天。
负重弹力带深蹲，跳箱，自重举腿……
季回人都累趴了，李雾还在负重倒蹬，直到五点才彻底停下。
他从器械上下来没休息也没去理疗室内，而是直奔更衣间。
季回忍着腿酸，在后面追过去，喊他：“嘿！你干嘛去？不按摩吗？”
运动后乳酸堆积，不按摩舒缓很不舒服。
李雾脚步没停。
季回纳闷，自从李雾搬到姜来对门，团队的训练日程安排就渐渐恢复了正常，在那之后，他就从来没有过像今天这么早离开拳馆的时候。
季回跟着他进到更衣室：“你直接洗澡？”
李雾站在更衣箱前，拿毛巾擦着汗，一边说话一边脱掉上衣：“嗯，急着回家，有人等。”
他上半身赤着，白皮光滑，肌理分明，脖颈上的汗水划过胸膛，流向劲瘦有力的腰身。
这身材，同为拳击手的季回都忍不住羡慕。
他收回艳羡的目光，问：“姜医生等啊？”
李雾浅浅挑了下唇角点头。
看得季回牙根止不住地发酸，轻嗤：“嘚瑟吧你就。”
嘴上这么说，他却也是真心为李雾高兴。同在一个团队两年，这还是他第一次在李雾脸上看见如此臭屁的表情。
忍不住问：“有人等是什么感觉？”
李雾迈向浴室的脚步一停，顿了几秒，只看背影都能感觉到他的好心情，他没回头，只是懒懒地摆了摆手。
“走了。”
花洒打开，温凉的水流浇在头顶，李雾把打湿黏在额前的头发往后一捋，垂眸笑了。
什么感觉？
他也说不好。
大概就是训练累了一天，回家之后，站在楼下，看见头顶亮着的一盏黄色小灯，知道有人在那里等着他，有人关心他手腕还痛不痛，为他准备好膏药的感觉。
胸口熟悉的热流向下淌过，李雾回身，默默把水温调低了两度。
*
门诊日，临要下班，急诊那头送来一个患者。
泌尿外科就姜来一个女医生，所以加班的事，自然就落在了更好说话的她的身上。
处理完患者下班，她到家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
出电梯，李雾家的房门敞着，Ann趴在门口睡着了，脑袋垂在门外。
“汪~啊哦。”看见姜来，Ann睁开眼睛抖了抖耳朵，打了个哈欠。
李雾听见动静从屋里出来。一身白色T恤，手上捧着电脑。
他手腕上的膏药没了，不等走近，熟悉的薄荷味先到了。
洗过澡的缘故，李雾头发顺毛贴在头皮上，很有清爽男大的感觉。
“姐姐才下班吗？吃饭了吗？”
姜来收回视线：“嗯，医院有病人，还没吃，你呢？”
“我吃过了，”李雾把电脑递给姜来：“你先帮我拿一下。”
说完，他转身回到客厅，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份章鱼小丸子和一份小蛋糕：“拳馆隔壁新开的店，前台说好吃，你试试看。”
李雾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去夜市吃的东西。姜来怔了两秒，抬手接过，然后问他：“你手腕的伤给队医检查了吗？”
李雾点头：“检查了，他说拉伤，休息几天就可以。”
“休息几天不会影响你的状态吧？”
李雾摇头，笑了笑：“最近几个月都是休整期，不会。”
姜来松了口气，心里骂了句祝时祺，“那你跟我来，我给你换个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