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星漾翻身起床，靠在床头：“好，我告诉你我想要什么。”
她摘下眼罩，眼角湿湿的，分不清是热气蒸出来的还是自然流下的生理性泪水。
鹤云珩等着她提出诉求。
黛星漾一动不动地望进他的眼睛，忽然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还是那串号码。
于是她脸上荡出一个笑。
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讽刺，明明是在微笑，眼神却无比淡漠。
看得鹤云珩胸腔莫名压抑，仿佛被什么困住，令他有种喘不过气的错觉。
他听见她说：“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再见黎曼，不管她有任何困难，不管她出了什么事，你都不再帮她，也不再理她，你能做到吗？”
催命般的铃声戛然而止，鹤云珩挂断后几乎是一瞬间压到了床上。
“我说的是我们，你为什么总扯到别人，她招你惹你了？！”
黑暗中，他准确无误的找到了她的唇。
鹤云珩对黛星漾的身体比她自己还要了解，他肆无忌惮地在她口腔中搅动着，不像接吻，更像是要吃了她。
往昔所有让黛星漾觉得欢愉的点，此时此刻更像是一种讽刺的折磨。
她唇都被咬破了，紧闭牙关。
“你给我出去。”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把心里话说出来，却不知被他带哪个沟里去。
其实想想就知道他不会正面回答，他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死鸭子都能被他的嘴气得活过来，他又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被迫做选择的境地。
更何况她早就猜到鹤云珩的答案是什么了。
有此一问，不过是想让自己彻底死心，更加坚定离开的想法而已。
鹤云珩把她的唇舔舐干净，紧接着唇往下移到她脖子。
“出什么去，我又没进来。”
房间里安静下来之后就只有他啃食的声音。
可能是他咬得太痛了，也可能是刚经历了一场发烧，又可能是今晚在书房门口听到的话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黛星漾浑身泛起血液流尽的恶寒，这让她恍然间觉得一切都是一场梦。
在这场梦里，她十足小心翼翼的捧着鹤云珩，关心他照顾他，任由他用刻薄的语言羞辱自己，任由他把她一颗心挖出来，再毫不在乎的踩在脚底下供他玩乐。
如果这是一场她独自沉醉的梦，那么如今就该拆骨削肉，她宁愿被活活疼醒也不要再麻木的沉沦下去。
黛星漾狠狠在他脖子上回咬了一口，“你爱我。”
爱这个字令鹤云珩动作一僵。
颈边后知后觉传来疼痛，他嘶一声，下意识训斥。
“黛星漾你几岁了，做事之前能不能用用脑子，你想害死我是不是，在这种地方留下痕迹，明天我还怎么去公司？”
黛星漾仿佛听不见，凝视着他脖子上被她咬出来的红印，一字一顿问。
“你是不是爱我？”
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和勇气，她和鹤云珩正面杠上了。
这份情绪好似已经累积了很久，三年来一点一滴加深，随着今天的意念彻底崩塌全部爆发出来。
鹤云珩骂完才发现，她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全是被他啃出来的印子。
他眼神闪了闪，故作淡定地擦干她身上的水渍，整整衣领下了床，粗声粗气道：
“谈爱干什么？别忘了你自己是谁。”
不能让她这么得寸进尺，不然她迟早有一天蹭鼻子上脸。
稍微给点脸她，她就敢踹他下床，以后还不得扯了他腿毛当画笔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