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幸存的周军退兵,江雪的船终于靠过来,她的水图被火熏了边角,却仍紧紧抱在怀里。
“成了。”
她望着江面的残火,声音发颤,“周军粮草尽毁,至少三年不敢南下。”
林牧点头,忽然看见她袖口焦黑:“受伤了?”
“没事,”江雪笑笑,从袖中掏出半块焦饼,“在船上烤的,本来想给你带点吃的,结果烤糊了。”
饼面上还留着稻穗的压痕,是她用簪子刻的。
他接过焦饼,咬下一口,虽然又硬又苦,却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甜。
远处,淮南百姓划着渔船赶来,给水军送来了热粥,瓷罐上印着新烧的稻穗纹,在晨光中泛着釉色的光。
“林大人,”划船的老汉喊道,“家里的稻子快抽穗了,等您打完仗,来尝尝新米啊!”
江雪望着老汉远去的背影,忽然说:“你知道吗?
淮南百姓现在都说,您是后稷转世,带着火神祝融来治水患的。”
林牧笑了,指尖划过焦饼上的稻穗痕:“我不是后稷,也不是火神,只是个种地的。
但我相信,只要咱们把地种好,把水治好,这乱世的火,终会变成暖人心的光。”
风从淮河上游吹来,带着湿润的土腥气——那是被火烤过的土地,正在迎接即将到来的春雨。
林牧望着两岸的荒田,忽然想起初到南唐时的旱田,想起掌心的U盘,想起实验室的培养皿。
原来,命运早已写好剧本:让一个现代农科生,在最动荡的时代,用最朴实的耕耘,改写最残酷的历史。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江雪展开新的水图,笔尖落在长江与淮河的交汇处:“接下来,咱们该去江州了,那里的山民还等着修梯田。”
“好,”林牧望着她被火光映红的脸,忽然轻声说,“等双季稻丰收了,我带你去庐山看瀑布,就像……就像前世,我在实验室看荧光水稻开花那样。”
江雪的脸更红了,却笑着点头。
远处,幸存的芦苇筏顺流而下,筏上未燃尽的芦苇在风中摇曳,像无数支举起的火把,照亮了江淮的水脉,也照亮了乱世中,那些执着耕耘的人,前行的路。
第七章 金戈余响淮河之战后的第三个月,金陵城飘起了糯米香。
林牧站在朱雀门外,看着百姓用新稻磨浆,蒸出的米糕堆成小山,插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