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亮,“知道吗?
爹爹年轻时,在很远的地方种稻子,后来带着它们穿过山和海,让这里的土地,从长不出苗的旱田,变成了能捧起金穗子的良田。”
街角传来“吱呀”的推车声,卖炊饼的老汉哼着新童谣:“稻仙桥,米满仓,十年辛苦换琼浆……”车把上挂着的陶铃,刻着小小的稻穗纹,正是当年扬州百姓为感谢林牧,集体烧制的“护粮铃”。
“林大人!”
清脆的嗓音传来,推着陶车的妇人停下脚步,陶车上摆着新烧的青花陶罐,“尝尝新麦做的炊饼?
加了您改良的酵母,比往年更蓬松。”
她怀里的幼儿正啃着稻穗形状的面人,面团上点着金箔——那是江淮百姓新的习俗,用食物祭拜“稻仙”。
认出是张老汉的孙女小满,林牧笑着接过炊饼:“小满如今是扬州有名的陶匠了?
这罐子上的水车架纹,比三年前更灵动。”
小满红了脸:“是江姐姐教我把水车刻在陶罐上,说这样卖去岭南,那边的人就知道,江淮的水车架能让旱地变良田。”
她忽然压低声音,“我阿公前日还在田里念叨,说您答应带他去看海边的耐盐稻田,可别让老人家等白了头。”
望着小满远去的背影,陶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像极了当年链式水车转动的“吱呀”声。
十年了,张老汉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公堂举锄头的老农,如今是淮南农学堂的先生,专门教孩子们辨认稻穗的“公母”——这是林牧从现代遗传学里化来的土法子。
“在想什么?”
江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穿着素色襦裙,发间别着百姓送的珍珠稻穗簪,只是簪头的珍珠,早已被她取下,送给了庐山的贫苦山民,“岭南的商队来信,说‘镇海浪’稻种在珠江口试种成功,盐碱地竟也抽出了穗。”
接过她递来的羊皮信,林牧看着上面歪歪扭扭的汉字——那是海边百姓用炭笔写的:“稻仙爷爷,海水田里的稻子,比天上的星星还多!”
他忽然想起十年前在崇明沙布下的鹿角桩,想起江雪在火攻时烧焦的袖口,想起李昪临终前抓着他的手说:“江淮百姓的米缸,就交给你了。”
“明日去农科院?”
江雪望着远处的稻田,那里有学徒们正在试验“稻鱼共养”,“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