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载的孙子说,想把你的种地法子写成话本,叫《江淮稻火录》。”
“随他去吧,”林牧笑了,“只要话本里记得写,真正的稻火,不是战场上的火攻,是百姓灶膛里的柴火,是他们眼里的希望。”
暮色渐浓时,林穗突然拽着他的衣摆往桥头跑:“父亲快看!
好多星星掉在田里!”
原来是晚稻抽穗,沉甸甸的穗子在晚风里起伏,像极了散落在人间的星河。
江雪指着田边的稻草人,身上穿着的,正是十年前张老汉穿过的粗布衫,袖口还留着当年被王虎马鞭抽破的补丁。
“你听,”江雪忽然说,“是小穗儿在教孩子们唱新歌。”
田埂上,十四五岁的小穗儿抱着陶琴,歌声清亮:“十年稻火燃山河,旱田瘠土变金窝;今人种下希望种,后世收成不蹉跎……”稻穗摩擦的“沙沙”声,混着孩童的笑声,像一曲永不落幕的丰年乐章。
林牧忽然明白,他带来的U盘早已不是关键,那些刻在百姓心里的耕耘故事,那些在田间地头口耳相传的种植妙法,才是真正的“希望种子”,永远不会随着时光褪色。
第十章 希望永继开宝元年冬,金陵城飘起了罕见的大雪。
林牧站在清凉山观星台,望着山下的梯田在雪中泛着银辉,像一条蜿蜒的银龙盘卧在江淮大地。
身边的江雪裹着狐裘,却仍捧着新绘的水利图,笔尖在“岭南交趾”处画着圈——那是他们明年要去的地方。
“父亲,您看!”
十六岁的林穗抱着陶盆跑来,盆里盛着刚收割的冬稻,“雪地里长出来的稻子,真的熟了!”
稻穗上挂着冰棱,却依然饱满低垂,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在旱田里挣扎破土的幼芽。
接过稻穗,林牧忽然想起二十年前的那个秋日,他在实验室看着荧光水稻绽放的场景。
此刻手中的稻穗,没有荧光,却比任何科技成果都更璀璨——它见证了一个乱世的蜕变,承载了无数百姓的期盼。
“还记得吗?”
江雪望着远处的长江,江面结着薄冰,却有商船破冰而行,船帆上的稻穗徽记被雪水洗得发亮,“你说要带我们去庐山看瀑布,说那里的梯田像天梯。
如今天梯建好了,可你还在画新的地图。”
他转头看着她鬓角的白发,忽然从怀中取出个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