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这些扇面大多是明清时期的作品,有些保存完好,画工精美,有些则已残破不堪,亟待修复。
他小心翼翼地将一幅落款为唐寅的仕女图扇面在修复台上铺平,那扇面虽然边缘有些破损,画面也略有霉斑,但画中仕女的眉眼依旧栩栩如生,带着一丝慵懒与娇憨。
他看得有些入神,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苏清芬。
他觉得,苏清芬身上那种古典的韵味,与画中仕女竟有几分神似,只是苏清芬的气质更为清冷和内敛一些。
他下意识地拿起修复台旁一支细细的狼毫笔,蘸了些清水,在一张废宣纸上,信手勾勒起来。
他想画的,是清晨时分,他偶尔透过窗棂瞥见的,苏清芬在庭院中为丁香花浇水的样子。
那时,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棉布旗袍,长发松松地挽着,晨曦的微光柔和地照在她身上,她微微弯着腰,一手提着小巧的铜制水壶,一手轻轻拨开浓密的枝叶,神情专注而温柔,仿佛那些丁香花是她最珍爱的孩子。
他画得很快,线条流畅而肯定。
他没有刻意去追求形似,而是更注重捕捉那种神韵,那种宁静而美好的氛围。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创作之中,忘记了周遭的一切。
“你在画什么?”
一个轻柔的声音,如同羽毛般,毫无预兆地在他耳边响起。
顾盼生浑身一震,手中的画笔险些掉落。
他猛地抬起头,正对上一双清澈而带着几分好奇的眸子。
是苏清芬。
她不知何时来到了书房门口,此刻正俏生生地站在那里,手中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一盅刚炖好的冰糖雪梨。
她似乎是来送下午的茶点的。
顾盼生只觉得脸颊“唰”地一下就红透了,心跳也瞬间乱了节奏。
他做贼心虚般,下意识地想用手臂去遮挡画纸上的内容。
“我……我没画什么,随便……随便练练笔。”
他语无伦次地解释着,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干。
苏清芬的目光落在他试图遮掩的画纸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
她并没有点破他的窘迫,只是将托盘轻轻放在书案一角,柔声道:“陆伯伯说你这几日辛苦了,让我炖了些雪梨汤给你润润喉。
天气虽然放晴了,但还有些燥热。”
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像一股清泉流过顾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