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气,还有我没干的猫泪。
我从房梁上跳下来,轻飘飘落在地上,一点儿声都没有。
这猫身子,真轻巧。
我走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出一只黑猫,只有四只爪子是白的,一双碧绿的猫眼在暗地里闪着幽光。
这就是我,墨影。
我记得这猫,是靖王萧绝半年前捡回来的,听说有灵性得很,萧绝去哪儿都带着。
只是,我做梦也想不到,我会变成它。
“喵。”
一声猫叫从我身后响起。
我吓一跳,猛地回头,看见一个高大的影子推门进来。
是他,靖王萧绝。
我名义上的相公。
那个传说中冷血残暴、身上还有隐疾的男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长得是真俊,就是脸色白得吓人,眉毛拧着,一股子愁苦气。
他一眼就瞅见我了,眉头微微一皱:“墨影,咋跑新房来了?”
声音低低的,带着点儿说不出的累。
他弯下腰,朝我伸手。
我下意识就想躲。
这男人,是仇人吗?
不,害死我的是柳氏和楚云瑶。
可他,会为我这个“暴病而亡”的新娘子讨个公道吗?
还是会跟相府穿一条裤子?
他见我不动,也不硬来,就淡淡说了句:“随你。”
说完,他走到床边,看着那块已经干了的暗红色血渍,眼神深得像潭水,看不出喜怒。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声音轻得像蚊子哼哼:“又一个。”
又一个?
啥意思?
难道在他之前,还有王妃也……我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这靖王府的水,比我想的还要深得多。
而我,一只猫,又能干点啥?
天黑透了,萧绝没睡新房,去了书房。
我悄悄跟了过去。
书房里灯火通明。
他坐在书桌后头,面前摊着一堆纸。
我跳上窗台,找了个旮旯窝着,透过窗户缝往里瞅。
他在看啥?
难道是……关于我的案子?
不对。
我瞅见纸皮上写着“永安十三年,赵氏”、“永安十四年,李氏”……这些,难道都是他以前的王妃?
她们都咋了?
我憋着气,竖起猫耳朵,使劲听里头的动静。
“王爷,相府那边打发人来说,楚大小姐……昨晚上犯了急病,没了。”
一个闷声闷气的男声在门外头响起。
是萧绝的心腹侍卫,秦风。
萧绝捏着毛笔的手顿了顿,一滴墨掉在纸上,晕开一小团。
“知道了。”
他声音平得像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