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图自尽,却被其他医护按住抢救。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是:“别让我醒着死。”
梦里的血味和哭声一齐漫上鼻尖,她猛地惊醒,满背冷汗。
“你又梦见医院了?”
林川坐在角落抽烟,火星一闪一闪。
顾宁没回答。
她从来没说过梦的内容,但林川似乎什么都知道。
仓库已经不再静止。
十一人,被划分成四个小组,轮流执勤、取水、处理垃圾、做饭、外出搜寻。
林川将物资分为七类,最关键的“甲类物资”由他独自保管——包括抗生素、枪支和备用发电机。
其余物资则登记封存,每晚点验,领出需双人签字。
顾宁的医疗区被划了一块干净角落,她白天处理病人,晚上记录伤口愈合速度和个体症状,还用纱布和酒精布置出一个简陋的“病区”。
最初的秩序被建立了。
可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文明,是囚笼。
“林川管得太死了。”
有天午后,老周和小林靠在走廊说话,声音不高不低。
“他囤了那么多物资,凭什么不让大家均分?”
“就是,真以为他是市长啊?”
小林冷笑。
他们以为顾宁听不见,但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没说话,只是在下个值班日里,把伤口处理区和“粮食保存柜”调换了位置,让阿佳来帮忙清点。
“你什么意思?”
阿佳瞪着她。
“让你看看干净的地方能养多少虫。”
顾宁平静地说。
阿佳一夜没睡,第二天神情木然。
**老周不甘心。
他是个讲故事的高手,总能把一段经历编得精彩绝伦。
他常讲:“我当老师的时候,全校都听我广播。”
也讲:“那个副市长的儿子,就是我学生。”
但他从不说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
那天晚上,林川值班,顾宁在笔记本上写着一行字:“高热患者服用药物后五小时出现应激反应,考虑个体抗药性。”
她笔锋微顿,忽然问林川:“你妹妹,是怎么走的?”
林川抬头,看着远处墙壁。
“抢不到药。”
他低声说,“我当时管着一个小区,医生死了一半,药房被烧了。
有人告诉我协和还有药,我去找,顾宁——我当时就在你医院外。”
顾宁手一顿:“你……见过我?”
林川没说话。
“我守门的时候不让人进。
只给最后一批病人留了急救包。”
她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