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酒店时正值深夜。
门没锁,安澄书转动把手,在黑暗中顺利开了灯。
屋内没有其他人,只有江意明盖着被子,一动不动躺在床上。
安澄书放下戒备:“意明别怕,我来……”话没说完,就被被子下藏着的人撒了一把迷香,立马晕倒在地上。
沈景城把被绑的江意明从另一个房间推出来,表情疯狂又邪恶。
“看到了吗?
当初你就是被这个迷香,迷得那女人苟合。”
“如今我把两倍的剂量用在安澄书身上,再赏给她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你说他俩会怎样呢。”
他张狂地笑着,江意明“呸”的一声,怒骂他是个不知廉耻的毒夫!
沈景城不怒反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像个疯子一样哭笑着,眼眸发狠。
“我就是不知廉耻怎么了!
我为陆芸付出一切,天天被人指着骂。”
“她不但不怜惜我,还冷眼旁观我的狼狈,连我们名义上的关系都不肯承认!”
“凭什么!
凭什么你连名声都没了,还有一个接一个的女人愿意为你赴汤蹈火,而我倾尽所有,到最后却一无所有!”
“同样是人,凭什么你不管经历什么都能过得风生水起,而我却要过得如此悲惨。
我不服!”
他将房门锁死,带着江意明来到偏僻的大水库。
“就在这了结你吧,这个地方山清水秀,是块风水宝地,用来葬你最适合不过了。”
夜风呼啸,周围空无一人。
江意明嘴巴被封住,只能唔唔求救。
看他狼狈不堪,沈景城心情无比愉悦,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难堪,发出逗小狗一样的嘬嘬声。
玩够了,就命人绑住江意明的手脚,还在他身上放了块大石头。
“去年你跳江还能不死,今年我倒要守在这里看看,你到底是死还是不死。”
江意明本想拖延点时间。
可沈景城不按常理出牌,竟二话不说亲手将他推了下去。
“砰!”
巨大的水花声响起,他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就沉了下去。
冰冷的水没过头顶,从鼻腔蔓延到气管。
他已无力挣扎,随着大石快速下沉。
恍惚中,有人跳下水库,冰冷漆黑的无望中朝摸索着抓住了他,用力托上水面。
也没想到沈景城用来绑他的不是一般绳索,而是钢丝!
他们虽然早有防备,没有中沈景城的迷香,也让安澄书顺利找到了江意明。
但小刀很难在短时间割开钢绳,更别说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水下,难度系数更大。
俩人被水越冲离岸越远,眼看着体力就要双双耗尽时。
恍惚间,江意明听到了另一个义无反顾的落水声。
与此同时,还有沈景城撕心裂肺的呼喊。
“芸姐——不要!”
“你重病才刚好,不要下去救他,你会没命的!
你回来啊——”黑暗中,江意明不知躺了多久,终于听到嘀嗒嘀嗒的呼吸机声。
他费力地撑开眼皮,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紧接着,一张紧张关切的脸出现在视线里。
“意明!
你终于醒了!”
是安澄书!
她眼窝深陷,面容憔悴,像是守在床旁好几天没合眼。
看到江意明醒来,安澄书喜极而泣。
江意明费力地抬手,戳了戳她清秀的脸。
不忘用干哑的嗓音调侃她。
“堂堂安大团长,怎么哭得像个小孩子。”
两人相拥而泣,庆祝劫后余生。
“太好了,我们都没事!”
安澄书身躯猛地一僵,表情艰难地开口。
“陆芸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