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紫藤花的铁皮铅笔盒一模一样。
“包场费按市价三倍。”
陆沉舟松开手,抽走插在台面的蛋糕刀。
刀刃映出他解开两颗纽扣的衬衫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红的圆形疤痕,像枚被岁月冲褪色的朱砂痣。
林浅瞳孔骤缩。
记忆如滚烫的拿铁泼进意识,那年高三走廊的穿堂风裹着紫藤花汹涌而来——十七岁的林浅攥着扫帚退到墙角,三个太妹的阴影爬上她洗得发白的校服。
染着紫发的女生抬脚踢翻水桶,脏水瞬间浸透她露趾的帆布鞋。
“穷鬼也配拿助学金?
把你妈扫大街的劲儿使出来啊!”
她扯着林浅的衣领,满脸挑衅。
窗外的紫藤花架突然发出脆响。
白衬衫少年蹲在窗棂上,手里握着半块板砖。
春日暖阳将他睫毛镀上金边,可说出的话却让所有人僵在原地:“教导主任的假发刚被风吹到旗杆上了,你们猜……他现在到几楼了?”
太妹们吓得尖叫着逃窜。
陆沉舟轻盈落地,袖口沾着的紫藤花瓣扑簌簌掉在林浅鞋尖。
她看见他弯腰捡起自己被踩碎的眼镜,变魔术般从书包掏出针线包:“502粘不牢镜腿,用十字绣法缠棉线更耐用。”
“为什么帮我?”
林浅盯着他缝补时翻飞的手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少年忽然把缝好的眼镜架在她鼻梁,冰凉的金属贴上她颧骨淤青:“上周你在后巷用扫帚打跑偷车贼时,掉了一张全国青少年武术大赛报名表。”
林浅愣住了,没想到自己的小秘密被他发现了。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走廊。
陆沉舟忽然从书包摸出个铁皮盒,里面躺着四块焦糖色曲奇。
“家政课作业,试毒吗?”
他说着,将铁皮盒递到林浅面前。
林浅犹豫了一下,还是咬下了第一口,结果被呛出眼泪——这分明是把盐当成了糖。
陆沉舟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声清脆爽朗:“你反应真有意思。”
林浅气鼓鼓地瞪着他,可眼中却没有太多责怪,更多的是一种羞涩与不知所措。
“咳!”
程野突然猛捶柜台。
林浅惊醒般抽回手,发现陆沉舟的钢笔正悬在合同签名处,笔尖在“乙方”栏洇出墨团。
窗外樱树沙沙作响,十年前紫藤花架下的对白穿越时空重叠——“下次教你做提拉米苏。”
少年把盐渍曲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