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进垃圾桶,耳尖通红。
“先跟我学直拳。”
少女甩出扫帚,打落他发间的紫藤花。
此刻的陆沉舟推过合同,指腹摩挲钢笔浮雕的船舵图案:“林小姐的草莓拿破仑,缺了白兰地腌渍的樱桃。”
风铃再度炸响,场务们搬着器材退出店门。
程野突然按住正在闭合的合同:“陆总怎么知道我们今早刚退了波尔多空运的樱桃?”
他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海关物流记录,红光映得蛇形纹身如活物游动。
林浅也愣住了,她低头,发现陆沉舟的钢笔竟与自己收银台里那支十年前消失的旧钢笔,刻着同样的经纬度坐标——正是当年被强拆的福利院旧址。
陆沉舟的钢笔尖悬在合同上,墨迹在福利院坐标处晕成漩涡,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扭曲着那段被掩埋的过往。
程野的警用终端突然响起刺耳警报,打破了咖啡店内的紧张气氛。
屏幕上,海关记录显示那批被退回的波尔多樱桃,签收人竟是陆沉舟的私人助理。
“看来陆总连海关检疫编码都背熟了。”
程野挑了挑眉,把玩着水果刀,刀尖轻轻挑开合同扉页,“第17条补充协议写得真妙——甲方有权使用乙方肖像进行商业宣传。”
他的眼神变得锐利,目光扫过仍在偷拍的场务,“包括意外抓拍的打码照?”
林浅猛地扯过合同。
纸张撕裂声惊飞了窗外的白鸽,那清脆的声音仿佛一把利刃,割破了平静的表象。
十年前那个暴雨夜的手机震动声,仿佛穿透时空炸响在她耳边——十八岁的林浅攥着全国武术大赛奖状,蜷缩在电话亭里。
雨水顺着公用电话的投币口往下淌,她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湿透。
听筒里传来机械女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放财经新闻:“陆氏集团长子今日赴美深造......”画面里,穿定制西装的少年在机场微笑,锁骨处露出一道新鲜缝合的伤疤。
林浅低下头,看着手机,23:59分跳出一条陌生短信:“我们到此为止。”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颤抖着手指反复看着那条短信。
雨幕中,她像一只失去方向的小鸟,不顾一切地冲进陆家老宅。
然而,她撞见的却是一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
琉璃窗内,陆沉舟正为穿香槟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