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平静,“我想明白了。”
夏至抬起头,心猛地一沉。
林晚没有看那些旧物,她的目光穿过朦胧的车窗,投向外面无边无际的雨夜,投向那个未知的远方。
“我必须去。”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像投入深潭的石子,在寂静的车厢里激起清晰的回响,“不是为了逃离你,也不是为了证明什么。”
她转过头,红肿的眼睛直视着夏至,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愤怒、恐惧或脆弱,只剩下一种沉淀下来的、近乎透明的澄澈,“是为了我自己。
夏至,那个画‘大树号’、梦想着征服所有星星的女孩,她还在我心里。
我不能…不能让她永远只活在作业纸和旧照片里。”
夏至看着林晚的眼睛。
那里面燃烧着她从未见过的、纯粹而炽热的光芒。
不再是少女时代天真的幻想,而是一个成年女人历经挣扎后,对自己内心渴望的确认和奔赴的勇气。
这光芒如此耀眼,如此陌生,却又如此…林晚。
所有的挽留,所有的恐惧,所有“我们”的牵绊,在这束光芒面前,似乎都变得苍白无力。
夏至感到一种深切的、近乎窒息的失落,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从指缝间飞速流逝。
但同时,又有一种奇异的、带着尖锐痛楚的释然,从心底最深处缓缓升起。
她终于真正听懂了林晚的挣扎,听懂了那争吵背后,是一个独立灵魂渴望破茧而出的呐喊。
她爱林晚,爱那个与自己共享了十七年悲欢的连体婴般的挚友。
但此刻,她更清晰地看到了另一个林晚——那个属于她自己的、渴望在更广阔的天空下伸展枝叶的林晚。
夏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带着雨水的腥气涌入肺腑。
她看着林晚,缓缓地、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
每一下,都像有千斤重。
“好。”
一个字,耗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林晚眼中瞬间爆发出巨大的、难以置信的光芒,随即又被汹涌的泪水覆盖。
“夏至…”她哽咽着,伸出手,紧紧握住了夏至伤痕累累的手掌,掌心滚烫,“谢谢你…谢谢你…但是!”
夏至猛地反手攥紧林晚的手,力道大得让林晚吃痛地蹙了下眉,但她没有挣脱。
夏至的眼神像燃烧的炭火,灼灼地盯着林晚,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得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