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的窘迫,她不动声色地挪动了一下身体,微微挡在了我和镜头之间。
她手里还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她刚从我们租的房子里做好带来的饭菜。
保温桶打开,一股熟悉的香味飘散出来——是我最爱吃的红烧排骨,还有一盘翠绿的炒青菜。
“秦白,先吃饭吧,你一上午没吃东西了。”
她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她舀起一小块炖得软烂的排骨,仔细地吹了吹,才递到我嘴边。
排骨的香气钻进鼻腔,曾几何时,这是我最期待的味道。
可现在,我只觉得喉咙发紧,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那么瘦,下巴尖尖的,眼窝深陷,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却还强撑着,为我做饭,喂我吃饭。
我张开嘴,机械地咀嚼着。
排骨炖得很入味,入口即化,青菜也带着一丝清甜。
可我尝不出太多的滋味,每一口吞咽,都伴随着眼角不受控制的湿润。
我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吃到她亲手做的饭。
这样的日子,还能有多少天?
一勺,又一勺。
她喂得很仔细,很耐心,仿佛喂的是什么稀世珍宝。
我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长长的睫毛上似乎还沾着未干的泪痕。
心,像是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几乎要窒息。
“对不起……”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是我拖累了你。”
她的手微微一顿,抬起头,眼睛红红地看着我。
“你走吧,”我别过脸,不敢看她的眼睛,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
“让我自生自灭好了,别管我了。”
我知道这样说很残忍,可我不想再拖累她。
她还那么年轻,她应该有更好的未来,而不是被我这个废人困住。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有摄像机细微的运转声,像一只讨厌的蚊子,在耳边嗡嗡作响。
“说什么傻话呢!”
姜柔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浓重的鼻音,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她放下碗,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秦白,你看着我!”
她强迫我转过头,对上她那双含泪却无比坚定的眼睛。
“你肯定会好起来的!
你忘了吗?
当初在江边,是你救了我!
这次,换我来救你!
我一定会的!”
她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像是一把锤子,狠狠敲在我的心上,也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