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太重,”大夫摇头,“能不能醒,就看造化了。”
我咬破嘴唇才忍住没哭出声。
糖球不知从哪钻出来,轻轻舔着既白的手指,像是在叫他起床。
四天四夜,我不眠不休地守着。
擦身,喂药,换药...既白的体温时高时低,有几次我都以为他要不行了,可他又顽强地挺了过来。
第五天后的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床前。
我正在打盹,突然感觉手指被轻轻碰了碰。
“阿棠...”我猛地睁开眼,看见既白正虚弱地冲我笑。
他脸色还是惨白,但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醒了!”
我扑过去,又怕碰疼他,手悬在半空不知往哪放。
既白轻轻握住我的手:“我梦见...你要嫁给别人了...胡说!”
我眼泪一下子涌出来,“我等你...一直等你...”他费力地抬手,擦去我脸上的泪:“别哭...丑...”我破涕为笑,轻轻捶了他一下:“嫌丑别娶啊!”
“娶,”既白认真地看着我,“死都要娶。”
正说着,父亲突然闯了进来,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谢挽棠!”
他厉声道,“给我出来!”
我依依不舍地松开既白的手,跟着父亲来到院中。
“问清楚了,“父亲咬牙切齿,“是你弟弟故意放的火!”
我心头一震:“为什么?”
“他说...”父亲脸色难看至极,“说不想让你嫁人...说这家里的一切都是他的...”我冷笑一声:“包括我?”
父亲无言以对,半晌才说:“那和尚...真要还俗娶你?”
“是。”
“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父亲突然压低声音,“他是温家私生子!
生母是个妓子!”
我心头一震,随即平静下来:“那又怎样?”
“你!”
父亲气得胡子直抖,“我谢家虽不是名门望族,也不能...父亲,”我打断他,“您觉得,咱们家现在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吗?”
父亲被问住了。
是啊,儿子纵火烧祠堂,女儿当众顶撞父亲...谢家的脸早就丢尽了。
“我不管既白是谁,”我直视父亲的眼睛,“我只知道,他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父亲沉默良久,突然长叹一声:“罢了...随你吧...”一个月后,既白能下床走动了。
他穿着我给他新做的青色长衫,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