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朱砂红得愈发鲜艳。
“真不习惯,”他扯了扯衣襟,“穿惯了僧袍...好看。”
我红着脸说。
糖球蹲在既白肩头,得意地“喵”了一声,像是在说”我早就知道”。
婚期定在三月三,上巳节。
既白坚持要等伤完全好了再娶我:“不能让你嫁个瘸子。”
舅舅送来了母亲的嫁妆,足够我们置办个小院。
父亲虽然还是板着脸,但再没说过反对的话。
弟弟的腿伤更严重了,整天躺在床上发脾气。
我去看过他一次,他冲我扔枕头:“滚!
谁要你可怜!”
我转身就走,既白却在门口站住了:“小施主...谁是你小施主!”
弟弟尖叫,“滚出去!”
既白不气不恼,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放在床头:“素包子,趁热吃。”
弟弟愣住了,既白已经拉着我离开。
走出老远,我才听见屋里传来压抑的哭声。
婚前一天,既白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我们避开人群,来到后山一处僻静的山洞。
“闭上眼睛。”
他说。
我乖乖闭眼,被他牵着往里走。
洞里凉丝丝的,有股清冽的水汽。
“可以睁眼了。”
睁开眼,我惊呆了——洞壁上嵌满了晶莹的水晶,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光芒。
既白站在光晕里,像个下凡的仙人。
“喜欢吗?”
他问。
我点点头,突然发现水晶壁上刻着两个小小的人儿:一个光头小和尚,一个扎辫子的小姑娘。
“我偷偷刻的,“既白不好意思地说,“每次想你,就来这儿...”我心头一热,扑进他怀里。
既白轻轻环住我,下巴抵在我发顶:“阿棠,我会对你好的...一辈子...”第二天,我穿着大红嫁衣,在既白亲手盖的新房里,成了他的新娘。
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十里红妆,只有糖球蹲在喜烛旁”喵喵”叫,和既白温柔似水的眼睛。
拜堂时,父亲破天荒地给了个红包。
弟弟拄着拐杖站在角落,别扭地别过脸去。
洞房花烛夜,既白小心翼翼地掀开我的盖头,眼睛亮得惊人:“娘子...”我红着脸应了一声,他突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饿了吧?”
打开一看,是块麦芽糖,做成小猫的形状,活脱脱一个糖球。
“你什么时候...昨晚偷溜去镇上买的,”既白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