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用力按住炕沿,摇摇晃晃站起身,单薄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竟透出几分威严。
他突然想起,父亲下葬那天,母亲也是这样挺直脊背,对哭成一团的他们说:“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
晒谷场上挤满了面黄肌瘦的村民,人人手中攥着破网、木棍,眼神中满是怀疑。
程晚晚站在土堆上,身后堆着铁柱砍来的槐木枝,铁蛋收来的破渔网浸在桐油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
村长刘德贵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站在人群后方,象牙烟嘴在嘴边晃来晃去,眼神中满是不屑。
“程寡妇,你说能抓蝗虫?”
他冷笑一声,“我倒要看看,你一个妇道人家能耍什么把戏。”
程晚晚没有搭话,低头点开系统界面。
500铜板在眼前闪烁,她咬咬牙,用100铜板兑换了五斤粗盐。
指尖触碰屏幕的瞬间,粗盐出现在掌心,颗粒粗大,带着海水的咸腥味。
她将盐分给身边的铁柱:“撒在网面上,蝗虫沾了盐就飞不起来。”
铁柱迟疑着接过盐,按照母亲说的,均匀撒在浸了桐油的渔网上。
村民们窃窃私语,有人小声说“这能行吗”,有人摇头叹气。
就在这时,远处的蝗虫群突然转向,朝着晒谷场涌来,翅膀振动的“嗡嗡”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起网!”
程晚晚大喊一声,率先举起槐木枝撑起的渔网。
铁柱、铁蛋紧随其后,二十张渔网在晒谷场上一字排开,如同一道黑色的屏障。
蝗虫群撞上涂了桐油和盐的网面,立刻被黏住,密密麻麻的虫尸在网面上堆积,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快扫!”
程晚晚抓起竹扫帚,将网面上的蝗虫扫进事先挖好的土坑。
村民们见状,纷纷效仿,晒谷场上响起此起彼伏的“噼啪”声,蝗虫被扫进坑时的挣扎声,夹杂着人们粗重的喘息声,竟透出几分悲壮。
铁牛蹲在坑边,看着堆积如山的蝗虫,突然想起母亲的话:“这东西能吃。”
他鼓起勇气抓起一只,用草茎串起来,递给身边的铁锁:“哥,你闻闻,好像挺香的。”
铁锁皱着眉头接过,放在火上烤了烤。
油脂滴在火里,发出“滋滋”的响声,焦香顿时弥漫开来。
他迟疑地咬了一口,眼睛突然睁大:“娘!
真的能吃!
跟烤麻雀